一大堆小娃娃的衣服、玩具堆積如山,可見這位未來的館主女兒有多受寵。
但真正令人苦惱的事,卻在六年後發生。
“師父,你老人家再考慮考慮,不要過於操勞,有事弟子服其勞,你老人家休息休息。”
“是呀!師父,你留點時間多陪陪師母,這種舉手之勞的小事,由我們負責就好,你老泡泡老人茶享享清福就好。”
“師父,凡事從長計議勿草率決定,徒兒雖然不才,尚能盡一己之力……”
一群年近四十的壯碩男子苦著臉央求,口水流滿地不知怎麼勸消老人家的一意孤行,你一句我一句像玩接力賽的連番上場,期望他能清醒點別做傻事,留給徒子徒孫一個活下去的尊嚴。
可惜搓著兩撇山羊鬍的老人家如不動明王的喝著茶,笑得一派無憂逗弄著坐在膝上的小女兒,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愉悅樣,完全不在乎一旁哀呼慘叫的吵雜聲,呵呵地當奴才替女兒剝香蕉皮。
“師公呀!你千萬要思量再思量,不要意氣用事,好歹為你的徒子徒孫著想,我們最近都很乖沒有鬧事。”
“師公,請你老人家體恤我們年紀也不小了,有些決定還是要三思再三思,不該點的頭就別點。”
“……師公,我們會努力強身健體不丟你老人家的臉,你能不能以大我為重不要太寵小……呃!小孩。”那句稱謂太難出口了,只好含在嘴裡當笑話。
同樣是一票人唇舌鼓動加入反對的行列,只是年齡層下降了一半左右,半理著平頭一臉為難,非常賣力的說服老人家改變心意,不然他們會很可憐的,一輩子抬不起頭見人。
不過這群人在耳邊躁急的說個沒完不打緊,偏偏有個蠢到極點的傢伙抬出老人家最寵愛的寶貝來說嘴,那就真的沒救,回家種田算了。
只見老人的手輕撫小女兒蘋果般稚嫩的小臉哄著,兩眼炯炯有神的掃視一個個虎背熊腰的徒子徒孫們,然後眼中帶笑看向不及腰高的幾顆小蘿蔔頭,說出令所有人吐血的“童話”。
“你們磕頭吧!我收你們當我的入門弟子,和青字輩的弟子平起平坐。”
話一落,當場有人翻白眼,有人口吐白沫,有人撫地痛哭,有人直說老天無眼殘害眾生,如喪考妣怔愕得說不出話來,不敢相信這麼可怕的惡耗真的降臨到他們身上。
就目前而言,青字輩的弟子不到百名,全是德高望重、有頭有臉的一代宗師,不但擁有自己的事業甚至開館授徒,本身也是師字輩的人物,底下弟子起碼上萬。
四個笑得非常開心的小娃兒像剛得到一份禮物般十分雀躍,擊掌歡呼的立刻拜師三磕頭,純真的小臉上有著詭計得逞的滿意。
他們是一年四班的小朋友,年約六歲,風雲道館有史以來最年輕的……
“師妹,師弟。”
“師姑,師叔。”
第一章
“這是什麼意思?又叫我當雞,我長得很像雞嗎?還是我很雞婆,跟雞很像?你們能不能有點創意,改變一點口味別讓我一想到雞就反胃,我可是標準的肉食主義者耶!請不要老把我當成肉彈使用……”
一陣氣急敗壞的嚷嚷聲像唱片轉盤般不間斷的炮轟,抱怨連連的訴說上級又給她接一些怪怪的任務,讓她不務正業的盡做些非她分內的工作,十足瞧不起她輝煌彪炳的戰績。
以一個高階警官的身分來說,眼前蓬頭亂髮、衣服發酸的女人根本不算是個女人,頭不梳、牙不剔的像路邊的拾荒婦,眼窩還留有隔夜的眼屎,怎麼看都像流浪街頭多時的遊民。
說她是超級邋遢女一點也不為過,她這輩子最討厭做的事是整理家務,打掃裡外,看到垃圾絕對不會服從好公民準則彎下腰將它拾起,反而一腳踢到馬路上任憑風吹車壓,管它會飛到哪家當鄰居。
她是警察沒錯,而且嫉惡如仇,巴不得把所有歹徒都繩之以法,就算沒關上十年八載也先打個半死,看誰還敢在她的地頭為非作歹、殺民殺警。
“上面的大頭到底有沒有搞錯呀,我是重案組的棟樑耶!破案率沒有百分之百最少也突破百分之八十八,位居第三高的破案好手,居然用一張薄薄的紙將我外借,這是有人權的世界耶!他們不用先問過我的意見嗎?”
嘮叨大概是寒浴月唯一像女人的地方,她可以一口氣不停歇的說上大半天,不管人家理不理她的“落落長”,一樣說到人家受不了的拿鍋碗瓢盆扔她為止。
不過別看她不重灌扮毫無品味的拙樣,她可是金玉其內,敗絮其外的經典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