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任何一個人能替她傳達內心的情愫,而自己就能傳達這種情愫嗎?怎麼傳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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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趙光義親征北漢(6)
有了!荊嗣不是說我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嗎?回敬他一句,看他有何反應。
“你才真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呢!”
荊嗣何嘗不能領略樺哥的暗示?他只是不想由此惹出麻煩罷了。近段時間以來,姚樺哥對他的真誠和熱烈,讓他感到既興奮又害怕。他還沒成家,也從沒有接觸過任何女人,初次遇見姚樺哥這樣大膽而又狂熱的女子,不可能對她無動於衷。然而一來是戎馬倥傯,二來樺哥明明是張永德的妻室,她就是對自己再有情意,也不能瞎貓糊眼地往爛泥坑裡跳哇!不過樺哥說她與張永德只有婚約而沒有成親,這倒是頭一回聽說,想來這麼大的事,樺哥總不會信口而言吧?
凡事都怕琢磨,荊嗣前後一想:對呀,如果姚樺哥真是張永德的夫人,怎麼可能離開張永德,隻身一人走南闖北呢?不過此事幹系太大,萬萬不可莽撞行事。他只脫口問了一句:
“姚將軍是不是以為張永德老將軍有什麼不好?”
這句話是在求證姚樺哥是否真的怨恨張永德才對自己抱有好感,因為如果沒有這個前提,下邊的話都無從說起。
女人的心思真難猜,姚樺哥一聽荊嗣的話,不知打哪兒來了一股衝勁兒,當即答道:
“張永德是個大大的好人!好到沒法兒再好的好人!”
荊嗣驚得一愣,完全被姚樺哥弄糊塗了,愕然地望著她,不知該說什麼好。姚樺哥也覺出自己的話太魯莽,抱歉地瞅了荊嗣一眼,放緩情緒解釋道:
“你知道嗎?我把他一個人甩在鄧州那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責怪我一句,而且毫無怨言地伺候著我的老母,一直到今天!難得呀!荊嗣,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大大的好人?是不是個好到沒法兒再好的好人?”
荊嗣點頭稱是,半晌才又問道:“那姚將軍為什麼不與張永德將軍完婚呢?”
“這不是你能理解的事,也不是你該管的事!”姚樺哥兩句話封住荊嗣的嘴。“我只是不想讓你說他比你好,也不想讓你說他比你不好,你明白嗎?”
“明白什麼?”
姚樺哥笑出聲來,一往情深地望著荊嗣說道:“難道你也是個木頭疙瘩?我不信,你要真是個木頭疙瘩,就不會讓我帶著家兵離開這裡了!”
“為什麼?”
“因為你不想讓我戰死嘛!”樺哥說得十分輕鬆。
“姚將軍既然明白,那就聽荊某的話吧!”荊嗣的話既誠懇又動情。
“你以為我是個膽小鬼?越是惡戰,我越不能離開你,要領功我陪你去領,要戰死,那我情願和你一起去死!”姚樺哥的話更誠懇更動情。
“謝謝你,謝謝姚將軍!什麼也不用再說了!”荊嗣激動極了,不由得想伸手去拽樺哥的胳膊,又下意識地縮了回來。“我們憑什麼要死?讓契丹人去死,不是更開心嗎?走,回去練兵!”
一連三五天,並沒有出現一點兒敵情。這一日姚樺哥又來到荊嗣帳中,有些得意地說道:
“我猜咱們大概是空等了。”
話音剛落,哨卒已經奔到帳外,朝帳內高聲叫道:“荊將軍,發現了契丹人!”
荊嗣和姚樺哥相對看了一眼,把哨卒喚進來:“仔細說!”
“稟荊將軍,契丹人正向白馬山開過來,不知有多少人馬!”
荊嗣立即對姚樺哥下令:“姚將軍,速去整軍,跟在我大軍之後!”
“不,我要和你並列前行!”
荊嗣也不管她,邁著大步跑出帳外,吩咐副將立即集合隊伍。
哨卒所報的這支大軍是耶律沙所率的契丹援軍,由於輜重較多,所以行進的速度不快。耶律沙是員很有經驗的老將,他知道此處是個山口要塞,怕中了伏兵,也早派了探哨四出偵察,探哨回報說:
“前面山下發現了宋軍營帳,至少有一萬兵馬,軍旗上繡的是‘荊’字和‘姚’字。”
耶律沙聽罷,扭頭對監軍使敵烈和大將耶律抹只說:
“依本相看,還是繞道而行,避其鋒銳為上策。”
敵烈瞅瞅耶律抹只,徵詢他的意見。耶律抹只不以為然。據他估計,宋朝的精兵都已向太原開過去,這荒郊野外,不可能有什麼重兵:
“依本將的意思,先滅了他們,也好練練膽兒!”
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