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2 / 4)

半兒聽見丁謂的話,嚇得伏在樓梯上,不敢上也不敢下。丁謂一眼瞅見,招呼他說:

“上樓,本官今天替張萬石付酒錢,讓他明白明白什麼叫害臊!”

穿戎裝的連忙阻攔道:“使不得使不得,我等冒犯了丁大人,小人曹利用先向丁大人賠罪,丁大人的酒錢小人付了!”

丁謂剛才的幾句話真假參半,說他和楊崇勳一道殺賊不假,可是說他和寇準是莫逆之交則純屬詐言,寇準長什麼樣兒他還不知道呢。那他為什麼還要這麼說?原來剛才張萬石說到皇上信任寇準,說不定寇準用不了多久就要當丞相了。他相信無風不起浪,如果沒有一點影兒,張萬石也不會這麼說。既然李沆給了自己一個難堪,何不去投靠寇準,以圖日後升遷?他判斷這個張萬石不過是在街坊酒肆大吹大擂,真讓他去問寇準,嚇死他也沒這個膽兒,所以才這麼詐他。又見自稱曹利用的這個軍人儀表堂堂,像個在外地軍隊裡供職的官員,印象還不錯,所以朝他還禮,問道:

“敢問曹將軍在何處任職?”

“不敢不敢,小人乃新任鄜延路走馬承受曹利用,因到汴京覆命不認得王樞密府第,請萬石兄指引門徑,特在此地答謝!丁大人是……”

“在下丁謂,和楊崇勳將軍同日歸朝,現在中書省任職!”丁謂故意不說自己擔任知制誥,因為軍人往往不把學士官看在眼裡。

“在此見到丁大人,真是三生有幸!”曹利用又給丁謂施了一禮,朝張萬石喝道:“還不快向丁大人謝罪!”

“嚇著我了!”張萬石自我解嘲地嘟囔了一句,朝丁謂深深地鞠躬作揖。“丁大人,你老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啊!”

“我現在還不是宰相。”丁謂把“現在”二字強調得很突出。“回去順便告訴你家寇爺,就說丁某剛從南方殺賊回來,還沒騰出工夫,近日就到他府上拜訪!”

“不敢不敢!打死小人也不敢!”

“我看你是見不著寇爺吧?那就不勞你了!”丁謂輕蔑地刺了他一句,又對曹利用道:“丁某與曹將軍也是幸會。曹將軍日後有事,只管到中書省來!”說罷拱手:“告辭了!”

他匆匆走到樓梯口,掏出一把碎銀子往酒保手裡一塞。這幾錢銀子花得值!連他自己也沒想到,今天無意間摸到這麼多朝廷的資訊:李沆、王旦、楊崇勳、寇準、王欽若,嘿,這個傻乎乎的張萬石,倒成了自己的指路明燈!

張萬石從窗縫兒裡看著丁謂沿街而去,如夢方醒,木呆呆地衝曹利用說:

“我的奶奶,這麼年輕就當宰相啊?”

“人家丁大人不是說他現在還不是宰相嘛!”曹利用糾正張萬石的話。

張萬石這才如夢方醒,連連點頭道:“對對,他不是宰相,是宰相也不會到這小酒店兒來喝酒啊!”

大概此時此刻誰也不會想到,就這麼一次再平常不過的飲酒,就張萬石這麼一張破嘴,竟使得丁謂和那個躲座位的漢子都改變了命運,甚至還影響到了李沆、寇準、王欽若、楊崇勳的後半生。不過有些是後話,慢慢再說。先說說那個躲座位的漢子。此人姓任名懿,是滄州南皮縣臨津鎮的一個讀書人。酒保說得不錯,他的確是來汴京趕考的,已經考了三次沒有中。考試這事兒就是這麼怪:越是考不中,心裡就越緊張。越緊張,就越是考不中,所以任懿這一次乾脆早早兒來到汴京,好提前靜一靜心。其實靜心純屬瞎說,他真正的目的是想盡早兒打聽這場會試誰是知貢舉,花點兒錢打通打通關節,或許能中;單憑著考試想中進士,那比登天還難!一連數日到處打探,誰能知道這樣的內幕?正愁悶時,不想在這酒樓裡聽到張萬石的話,他當時的心情是可想而知了。沒付酒錢並不是他想賴賬,實在是激動過了頭兒,把喝酒要付錢的規矩給忘了!光知道翰林學士王欽若是知貢舉大主考只是第一步,他一個小小的貢生,想直接面見王欽若,豈不是白日做夢?事也巧了,他的一個同鄉在汴京巨盈庫西北的上方寺裡當和尚,法號叫做惠秦。這惠秦恰好認得王欽若。一個和尚怎麼會認得朝廷大員呢?原來王欽若自從到了汴京以後,一直認

他出了酒樓便僱了輛車,直奔上方寺而來。一進寺門,便看見惠秦在正殿裡瞑目打坐,口中唸唸有詞。他急得什麼也顧不上了,走上前去一把扯住惠秦的袈裟,把惠秦嚇了一跳。

“走走,到禪房去,我有話要對你說!”

惠秦只得跟著任懿來到下榻的淨室,把門關好,問道:

“什麼事敢讓你得罪佛祖?”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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