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想讓我搬回利物浦。”
“那麼你怎麼想呢?”
“我想等女孩們和弗格斯六月考完試再說。德克蘭不會有什麼問題。我是說,我們都不想離開……”
她又在他面前哭了起來。然而,聽到這一喜訊的加文卻十分高興,伸出手放在了她纖細的手腕上。
“你當然不用……”
“……巴里的墓。”
“啊。”加文的喜悅如風中殘燭般熄滅了。
瑪麗用手背擦了擦淚汪汪的眼睛。加文覺得她對此事的執著有一點病態。他的家族會火化死者。巴里的葬禮僅是他有生以來參加的第二場葬禮,而他討厭其間的一切。對於加文來說,墳墓不過是屍體腐化的場所,是一個令人噁心的概念,但人們卻把它放在心上,還時不時去獻花,好像裡面的屍體能復活似的。
她起身去拿紙巾。外面的草坪上,雙胞胎正在合用一副耳機,兩個女孩的頭跟著同樣的節奏晃動著。
“最終還是邁爾斯獲得了巴里的席位。”她說,“昨晚,慶祝的聲音一直傳到了這裡。”
“那是霍華德的……嗯,是的。”加文說。
“而且帕格鎮差不多要擺脫叢地了。”她接著說。
“是,看起來是這樣。”
“邁爾斯進了議會,關掉貝爾堂也就更容易了。”
加文總是需要想一想才能反應過來貝爾堂是什麼東西,因為他對這類事情沒有絲毫興趣。
“嗯,大概會吧。”
“也就是說巴里想要的一切都完了。”她說。
她的眼淚已經幹了,憤怒的紅暈又回到她的臉頰上。
“我明白,”他說,“的確令人傷心。”
“可我不明白。”她仍然氣得滿臉通紅,“不明白為什麼帕格鎮要為叢地買單。巴里從來只看到問題的一面。他認為叢地的每個人都像他一樣。他認為克里斯塔爾·威登像他一樣,但她不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也許叢地的人們更願意維持原樣。”
“是啊。”聽到她不贊同巴里,加文覺得欣喜若狂,彷彿剛剛巴里的墳墓在他們二人之間投下的陰影也煙消雲散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從我聽到的關於克里斯塔爾·威登的傳言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