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形象,進行面目全非的重塑過程中,隔著兩張桌子放著的大哥大突然響起了鈴聲。我告訴她這是事務所打來找我的電話,請她原諒,然後便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是布魯索。他在尤吉酒家,和普林斯一起已經喝得半醉。我正坐在現在坐的地方,而他們卻在一邊飲酒一邊就電視上廣播的東西打賭,這使他們十分快活。從大哥大里傳出吵吵嚷嚷的聲音,使我覺得在尤吉酒家彷彿正在發生一場暴亂。“魚鉤得怎麼樣?”布魯索對著大哥大高聲喊著。
我滿面微笑望著凱莉,這一個電話顯然給了她十分深刻的印象。我儘量壓低嗓門告訴布魯索:就在此時此刻,我正和一位潛在的委託人談話。布魯索聽後一陣狂笑,把電話交給了醉得更加厲害的普林斯。普林斯講了一個絕對無法令人發笑的笑話,與一位律師追趕救護車多少有點關係。接著他又來了一通我早就跟你這麼說過之類的演說,大講特講我跟布魯索乾的好處:布魯索可以教給我的律師業務知識,比50名教授加起來還要多。這番話佔了不少時間,他還沒有講完,凱莉的那個年邁的志願者,已經準時到達,準備把她送回病室。
我趕緊向她的桌子跨了幾步,一手捂住大哥大,一邊對她說:“遇見你我非常愉快。”
她微笑著說:“謝謝你的飲料,還有談話。”
“明兒晚上呢?”我問。普林斯還在我耳邊大聲喊叫。
“也許吧。”她意味深長地對我擠了擠眼睛,我的膝蓋發軟。
很明顯,她那位穿粉紅茄克的老年侍從在附近已經呆了很久,足以發現騙子或者別的什麼壞人。他朝我皺皺眉,飛快地把她推出餐廳。但是,她一定還會回來的。
我按了按大哥大上的一個按鈕,沒等普林斯把話說完就切斷了電話。他們如果再打過來,我也不會回答。如果他們事後記起這件事,我就把責任推給索尼公司。不過他們能否記起,我對此極為懷疑。
……
18
戴克喜歡接受挑戰性的任務。這種任務如果涉及與匿名的鼴鼠壓低嗓門通話來蒐集骯髒的情報,他尤為樂意。我把與凱莉和克利夫·賴考有關的寥寥幾條資訊告訴他還不到一小時,他就洋洋得意地咧著嘴溜進我的辦公室。
他向我朗讀著他的筆記。“凱莉·賴考由於受到多種創傷於3夫前,我必須補充一下:在午夜,被送進聖彼得醫院。此前,身份不明之鄰居曾向警方報告,該女士家中發生相當激烈之爭吵,並請警方派員速至其居所。警察發現此女遭受過嚴重毆打,正躺在室內一張沙發上。克利夫·賴考顯然已經喝醉,情緒煩躁萬分,最初甚至企圖請警察品嚐其妻已經飽嘗過的美味。他揮動一根鋁質棒球棍,此棍顯然是他選用的兇器,但很快即被制服、拘留,並以襲擊罪被警方帶走。她則由救護車送至醫院。她向警方做了簡短陳述,大意為:他在棒球賽後酒醉歸家,與其妻發生無謂爭論,相互扭打併以其勝利告終。據其妻敘稱,克利夫以棒球棍猛擊其腳踝兩次,並拳擊其面部兩次。”
昨夜我通宵失眠,一直想著凱莉·賴考,想著她那栗色的眼睛和被太陽曬得微黑的大腿。此刻,她遭受野蠻毒打的情景,更令我無比噁心。戴克正注視著我的反應,我只好裝作不動聲色。“她的手腕上綁著繃帶呢。”我說。戴克隨即自豪地翻開了筆記。他還有另一個訊息來源提供的一份報告,深藏在孟菲斯消防署急救處的案卷中。“這是對手腕的概述。在襲擊過程中某一時刻,他將其雙腕按在地板上,企圖強行與其交歡。可能由於飲酒過多,他的心情顯然並非如其所想。警察發現她時,她全身赤裸,僅以一條毛毯遮掩。由於踝關節破裂,她無法跑開。”
“他怎麼樣啦?”
“在監獄裡過了一夜。由其家人保釋出獄。一星期內將出庭受審,但啥也不會發生。”
“為什麼?”
“她多半會撤消指控。他們親個嘴,又會和好如初。她會保持緘默,直到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這樣的情況以前出現過。8個月以前,警方就曾接到同樣的報警,同樣的毒打,一切都相同,唯一的區別是:那一次她的運氣好一點,只有幾個地方青一塊紫一塊。那一次棒球棍顯然不在他手邊。警察把他們分開,當場把他們教訓了幾句,他們親親嘴,就跟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了。他們畢竟只是大孩子嘛,對吧,剛剛結婚的一對小情人。後來,也就是3個月以前,棒球棍投入了戰鬥,她肋骨斷了幾根,在聖彼得醫院呆了一星期。這件事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