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孟菲斯警察局家庭暴力科,他們強烈要求從嚴懲處。可是她愛那傢伙,拒絕提供對他不利的證詞。只好一切作罷。這種情況一直都是如此。”
要理解這件事,需要一點時間。我曾懷疑過她家裡可能有什麼麻煩,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如此令人恐怖。一個男人怎麼可以用一根鋁質的棒球棍毒打自己的妻子?克利夫·賴考面對這樣美麗的面龐,怎麼會下得了如此毒手?
“這種情況一直都是如此。”戴克顯然看出了我的想法,又重複了一遍。
“還有別的情況嗎?”我問。
“沒啦。不過,你可別跟她搞得太熱呼喔。”
“謝謝,”我說。我覺得身體虛弱,頭昏眼花。“謝謝。”
他站了起來。“不客氣。”
布克為律師資格考試所花的時間比我多得多,這當然不足為怪。但他卻因此很為我擔心,這就是他的為人。今天下午,他準備在香克爾事務所會議室,進行一次馬拉松式的複習。
我根據他的指示,在中午準12時趕到了會議室。事務所的辦公室都是一式的現代裝潢,裡面的人都在忙忙碌碌。這家事務所最古怪之處是,所有人員無一例外統統都是黑人。在過去的一個月中,我到過許多事務所,我記得只見過一個黑人秘書,卻沒有見過一位黑人律師。而在這裡,你卻看不見一張白人面孔。
布克陪著我在事務所裡匆匆兜了一圈。儘管是吃午飯的時間,人們依然在快步疾走,文書處理機、影印機、傳真機和電話機的聲音響成一團。再加上嘈雜的說話聲,門廳裡喧喧嚷嚷的。秘書們正坐在辦公桌邊匆匆忙忙地吃午飯,而她們的辦公桌上都千篇一律地堆滿了一摞摞待處理的文書。律師和律師幫辦們都彬彬有禮,但都忙得不能和你攀談。事務所對每一成員的著裝都有嚴格規定:男人必須穿黑西裝白襯衫,女士必須穿單色的套裙。誰都不準穿色彩鮮豔的服裝,不準穿短褲。
我的腦海中閃過了J.利曼·斯通事務所裡的一連串鏡頭。這兩家事務所是多麼鮮明的對比!我趕緊把鏡頭切斷。
布克告訴我說,馬爾文·香克爾管理十分嚴格。他穿著講究,精通業務,遵守時間甚至到了對自己苛刻的程度。而且他對合夥人及下屬員工的要求,也不亞於他自己。
會議室設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我負責中飯,從尤吉酒家帶來了幾個免費的三明治。我們聊著家人朋友最多聊了5分鐘。他對我的工作問了幾個問題,但他知道適可而止。我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幾乎是一切。因為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所承擔的在聖彼得醫院的新使命,也不想讓他了解我在那兒的活動情況。
布克已真的成了一個該死的律師啦!在規定的聊天時間到了以後,他看看錶,馬上就投入他為我們倆安排好了的緊張複習。在這個了不起的下午,除了喝咖啡去洗手間,我們將一刻不停地學習6小時!然後在6時整離開,那只是因為別人要用這個房問。
我們從12時15分至1時30分,複習聯邦所得稅稅法。布克對稅法一直學得比我好,因而他主講。我們啃的是資格考試複習材料,稅法困難的程度與去年秋天聽這門課時一模一樣。
1時30分,蒙他恩允,我去了一次洗手間,取了杯咖啡。然後就由我主講聯邦證據法,直到2時30分。材料很精彩。布克充沛的精力和認真的態度也感染了我,於是我們對一些枯燥無味的材料展開了閃電式的突擊。
在律師資格考試中敗北,無論對誰都將是一場噩夢,而對於布克,那將會是巨大的災難。就我而言,即使考試失敗,坦白地說,也不會等於世界末日來臨。我的自尊心將被擊得粉碎,但我一定可以重新振作起來。我會更努力地苦讀,在6個月後,重新參加考試。只要我每個月都能捕捉到幾個委託人,布魯索肯定不會在乎。假如我能釣到一個嚴重燒傷的客戶,他是肯定不會希望我再去參加什麼資格考試的。
但布克卻可能會陷入困境。我想,假如他第一次不能透過,他難免會受到馬爾文·香克爾的白眼。萬一第二次再不能過關,那他恐怕就要成為歷史了。
2時30分正,馬爾文·香克爾走進會議室,布克把我介紹給了他。他50出頭的年紀,身材壯實修長,鬢角微白。他聲音柔和,但目光銳利,大概連拐角後面的東西也可以看見。在孟菲斯城南律師圈子裡,他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能見到他實是榮幸。
布克事先已做好安排,請他為我們講一次課。他就民權訴訟及就業歧視滔滔不絕地講了幾乎一小時。我們聽得非常入神,偶爾也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