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提幾個問題,但主要是凝神傾聽。
他講完就去參加一個會議。我們化了半小時,自己複習反壟斷法與壟斷企業。4時正,第二次講課開始。
這次講課的人名叫狄龍·基普勒,一位哈佛畢業的合夥人,擅長憲法。他講得慢慢騰騰,有氣無力。只有在布克插進幾個問題、給他灑上一點胡椒麵的時候,他才有點兒熱氣。我發覺自己彷彿正在深夜裡的灌木林中游逛,拿著一根魯思式的棒球棍,像瘋子似地跳將出來,把克利夫·賴考揍了個半死。為了不再打瞌睡,我繞著桌子走著,猛灌咖啡,竭盡全力注意聽講。
將近結束的時候,基普勒反倒精神抖擻,生氣勃勃。我們用問題向他發動連續猛攻,他話說了半句突然停下,驚恐萬狀地看著表說他得走了,一位法官大人正在某處恭候他呢。我們謝了謝他,他轉身拔腳飛跑。
“我們還有一小時,”布克說。這時是5點過5分。“咱們幹什麼呢?”
“去幹杯啤酒。”
“對不起。該學不動產法了,要麼就複習職業道德。”
複習職業道德,雖然是我的迫切需要,但我累了,而且也沒有情緒再次被人提醒:我的罪孽是多麼深重。“那就複習不動產法吧。”
布克跑到會議室的另一頭,抓來了論述不動產法的書。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穿過聖彼得醫院心臟地區曲曲折折的走廊,走到自助餐廳我喜歡坐的那張桌子旁邊的時候,已將近8點鐘。桌上坐著一位醫生和一名護士。我買了咖啡,在附近坐下。那位護士長得非常討人喜歡,但此刻卻顯得心煩意亂;看他們悄悄說話時的那神態,我敢斷定,他們倆的事準是觸礁啦。他年屆花甲,做過頭髮移植手術,下巴颳得精光。而她只有30歲,現在是情人,將來顯然也不可能升為太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