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的情況,向他介紹了多特和巴迪以及他們與大利公司的糾葛。他凝神靜氣,聽進了我說的每一個字。
“你聽說過大利公司嗎?”我問。
“聽說過。那是一家很大的公司,專門向農村裡的白人和黑人出售廉價保險。非常臭。”
“我以前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它。”
“你是不會聽到的。他們不做廣告。他們的經紀人挨家挨戶敲門,收取每週的保險費。我們現在談論的是這一行當裡最骯髒的一個角落。把保單給我瞧瞧。”
我把保單遞了過去。他一頁頁地翻著。“他們拒賠的理由是什麼?”他問,眼睛沒有看我。
“什麼理由都有。先是說根據原則,接著說白血病不屬於保險範圍,後來說白血病是一種先存情況,最後又說那個小夥子已經成年,因而不能保在他父母名下。他們真是很有創造性呢。”
“保險費都交過了嗎?”
“布萊克太太說都交過了。”
“這些混蛋!”他又翻了幾頁,一邊刻毒地笑著。他喜歡這個案子。“全部檔案你都看過了?”
“是的。委託人給我的檔案,我全看過了。”
他把保單向桌上一丟。“確實值得抓,”他說。“但是你要記住:委託人很少會把什麼都端給你的。”我把那封“愚蠢之至”的信給了他。看信的當兒,他的臉上又一次露出了獰笑。他又看了一遍,然後對我說:“無法置信!”
“我原先也這麼想。”我說,口氣就像自己是一位老練的保險業監督。
“其他材料在哪兒?”他問。
我把一疊檔案放在他桌上。“布萊克太太給我的材料,全在這兒了。她說他們付不起醫療費,她的兒子快要死了。說他現在只有110磅重,活不長了。”
他一直動個不停的雙手這時突然安靜下來。“混蛋,”他幾乎自言自語地又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