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去了午間新聞的大部分時間。
“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戴克關掉電視說。
我們不聲不響地想了幾秒鐘。“那裡面裝的是什麼?”我指著牌桌旁邊的一隻箱子問。
“我的案卷。”
“有什麼好東西嗎?”
“足夠開銷兩個月的賬單。幾件小車禍。工人們要求賠償的案子。還有一件人命案,是我從布魯索那兒拿來的。實際上,我並沒有拿,而是他上週把卷宗交給我,要我對裡面幾張保險單進行一番研究,就這樣自己留在我辦公室裡的。現在都在這兒啦。”
我懷疑箱子裡還有別的檔案,可能也是戴克從布魯索辦公室裡撈來的,但我不想打聽。
“你看聯邦調查局會找我們談話嗎?”我問。
“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我們什麼也不知道,我們也沒有取出任何一件他們會感興趣的檔案。我們幹嗎擔心?”
“我很擔心。”
“我也是。”
……
25
我知道,這些日子戴克心情激動,難以抑制。儘管沒有律師執照,卻照樣能有一個自己的事務所,平分一半的收入,這確實使他心潮難平。只要我不礙他的手腳,他準能在一週內把事務所整得煥然一新。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幹勁。他也許有點過於賣力了,我得讓他休息休息。
但是,當我的電話第二天又在太陽昇起之前把我從夢中吵醒,聽筒中傳來的又是他的聲音時,我心裡實在不高興。
“看到報紙了嗎?”他問,聲音頗有點兒興高采烈。
“我不是在睡覺嘛。”
“對不起。你恐怕不會相信,布魯索和普林斯又上了頭版啦。整整一版呢。”
“你就不能等個把鐘頭再告訴我嗎,戴克?”我決心現在就糾正他這種粗魯的習慣。“你想4點鐘就醒,那是你自己的事。可是,你別在7點,不,8點以前來吵我。”
“對不起,不過,還有更大的新聞呢。”
“什麼新聞?”
“你猜猜,昨天晚上誰翹辮子啦?”
真是見他的鬼!孟菲斯這麼多人,我怎麼能知道昨兒夜裡死了誰?“我不猜,”我對著話筒厲聲說。
“哈維·黑爾。”
“哈維·黑爾!”
“對。心臟病突發,倒在他家游泳池邊上,一命嗚呼啦!”
“是黑爾法官?”
“就是那個傢伙,你的好朋友。”
我坐在床邊上,竭力想驅走紛亂的思緒。“這真難以置信。”
“是的。我聽得出,你現在心裡很亂。頭版上有一篇寫他的文章,在市內新聞欄,還配了一張大照片,穿著法官的黑色長袍,神氣得很哪。什麼狗屁東西!”
“他多大年紀?”我問,似乎這很重要。
“62歲。法官當了11年,出身名門。報紙上全寫得一清二楚,值得你一讀呢。”
“好,我會讀的,戴克,再見。”
今天的報紙似乎比平時厚了一點。我知道,這是因為至少有一半的篇幅,貢獻給了布魯索和普林斯的光輝業績。一篇報導後面接著又是一篇。他們倆還沒有被人發現。
我的目光掃過頭條新聞,落在市內新聞欄,迎面向我致意的是哈維·黑爾法官大人多年以前拍的一張舊照片。我一篇一篇讀著他的同事們寫的悲哀的悼念文章,其中包括他的摯友兼同窗列奧·F.德拉蒙德。
引起我特別注意的,是那些有關誰會接替他的猜測。州長將會任命一位接班人,在下次大選前擔任法官。本縣的居民一半白人一半黑人,但在巡迴法院的19名法官當中,只有7名是黑人。有些人對此甚為不悅。有位年邁白人法官去年退休時,有人曾做出巨大努力,試圖用黑人來填補他留下的空缺,但未能成功。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去年名列第一的那位候補者,是我的新朋友狄龍·基普勒,布克事務所裡那個哈佛畢業的合夥人。不久前我們準備參加律師資格考試時,他給我們講授過憲法。儘管黑爾法官一命歸天還不到12小時,但這篇文章說,明智的人物都普遍看好基普勒,認為他很有可能做他的繼任。有人引用孟菲斯直言不諱的黑人市長的話說,他和其他領導人將極力促成對基普勒的任命。
州長目前不在孟菲斯.無法請他就此發表看法,但他是個民主黨,明年又將競選連任。這一次他會順水推舟的。
9時正,我已經坐在巡迴法院的文書室,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