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誰知竟是相守無言,不知該愁還是該喜;自己只是尾隨相護,不做打擾。
童景瑜怎麼會不知道青蓮的心意,然而就是因為明白,即使再怎樣心痛也要尊重他的決定;但是現在門就在前方;童景瑜彷彿看到自己獨自艱辛跋涉
的終點。皇帝已然承諾放人,丁憂的摺子明天父親就會遞上去,只要離開了京城,想來今生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童景瑜寧願放棄自己的大好仕途陪伴著青蓮離開這傷心地,想透過努力,慢慢彌合青蓮心上的創口。雖然受劍之諾銘記在心,但是嘉瑞對青蓮所有的傷害童景瑜同樣不會忘記,因此終究無法原諒嘉瑞,哪怕他是值得追隨的君王。在二人最後的時刻童景瑜再不做打擾,嘉瑞應該會成為一代明君,只是明日自當解劍贈還,三人間的情分終將是要斷了。 嘉瑞一手牽著青蓮,一手慢慢推開厚重的朱門,跨過高高的門檻嘉瑞走出了童府。儘管手還是被緊緊地握住,但是此時青蓮毫不猶豫地停在了門裡。嘉瑞緊了緊手中的牽念,知道一切都已經走到頭了,背對著青蓮深深的吸了口氣,知足般地想,今日能夠再見一面已是恩賜。
嘉瑞轉過身來,想做最後的拜別,但是當嘉瑞看到面前那熟悉的容顏,儘管是低著頭避開了目光,也是自己朝思暮想求而不得的珍寶。人心又怎會知足,嘉瑞手中用力一扯,青蓮就撞到了嘉瑞的懷中,然後便是一個發了狠的擁抱。嘉瑞不顧青蓮的僵直在懷中的身子,低俯在青蓮耳側:
“青蓮,別動,就當是最後的拜別吧,以後千里相隔,永不再見。唔,你能送我至此,就不能容我?畢竟我們曾經也是……”嘉瑞不知道該怎要表述心中複雜的心情,因為這次他是真的決定要放手了。青蓮雖僵著身子,但卻也沒做掙扎,嘉瑞將頭埋在青蓮頸間,貪婪地呼吸著青蓮滿頭烏絲中熟悉的淡香,唇隔著髮絲印在了青蓮頰邊耳上。 “青蓮,跟你父親走吧,不要急著隨顏銘回去,祭司,若真是要擔當,你將再也逃不出命運的桎梏。太苦,我心疼,再說這本就不是屬於你不該揹負的責任,很多我都知道,事到如今月國也不會輕易饒過你了。青蓮啊,你一定要記住。現在你畢竟是胤國的子民,將軍府的公子。除非劫你回去,月國要人還是隻能尊崇邦交之儀。我會一直拖住月國的人,直到你已經隨著父親離開。放心,不久的將來月國邊境的封鎖就會解開,兩國還會像以前一樣,到時候若是你想,悄悄地回去就可以了,相信我,不會等很久的。”
嘉瑞一番肺腑之言,青蓮不是沒有動容,只是青蓮可以勸慰自己要慢慢放下心中的恨,卻是再也榨不出一絲其他的感情了,或許經歷的太多已然精疲力竭。青蓮輕輕地點點頭,嘉瑞也就放心了,抬首一個吻點在青蓮額頭的翠碧上,清清淡淡,卻包含了無比深重的情誼。
而此時此刻青蓮對嘉瑞說了見面後的第一句話,“珍重!”淡淡疏離的語氣彷彿真是在與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作別,但是那澈如清泉的聲音所帶來的悸動卻還是那樣的熟悉。“珍,重……”嘉瑞從齒間擠出這兩個字,虛抱著青蓮輕輕的拍了下那單薄的肩背,心中暗歎一句,一切都結束了。
然而就在嘉瑞即將放手的前一刻裡,從門前照壁的陰影處衝出來一個人,一頭向嘉瑞的身上撞去。本就沉浸在傷離別的濃重悲哀中的嘉瑞,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來人扯開甩手往一邊推去。連日來的冒雨跪禮祈天讓嘉瑞身子不堪重負,原來就是站久了腿腳便會疼,如此衝撞,嘉瑞竟是跌倒在地上,而青蓮也撞在了門框上。
在事情還未進一步發展的時候,相隔不遠的童景瑜衝了上來,一下就制住來人。然後詫異,冒犯的刺客怎麼又會是月國葉定誠?變故徒生,但是不消片刻散圍在童府周圍暗處的御前侍衛都聚了過來。童景瑜將制住的葉定誠移交給手下,就是破口呵斥:“你們怎麼當差!” 一眾侍衛噤聲卻心有不甘,葉定誠是月國使者,他來往於京城有誰敢攔著?葉定誠原先也是一身功夫,只可惜那日夜襲在皇宮被童景瑜一腳揣在練門上,一身內家功夫盡是被悉數散了去,至今肺腑之傷還未痊癒,此下被人制住絲毫不能動彈。 嘉瑞不肖人扶,自己站了起來,半分不減帝王威儀,看見來人是葉定誠,眼中兇光畢露,就是這人刺穿了青蓮身體,帶給心愛之人無數病痛。葉定誠現在哪裡管得上旁邊的嘉瑞,衝著倚在門框上喘氣的青蓮就喊。
自上次顏銘和青蓮的對話不歡而散之後,葉定誠一點兒也不相信自己的主上是背棄家國民族的人。雖然那夜他看到青蓮被壓在了嘉瑞身下,但是那滿身的傷痕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