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3 / 3)

小說:青蓮雪重 作者:紅色風帆

疆在沒起戰事。二十年裡,月國對岸國富民強,而在胤國的援助下,月國也漸漸抹去了二十年風雨災害的痕跡。

月國懷英帝顏臻早逝,加之女兒亡故,心傷的左相顏銘也趁勢退出月國朝堂。新帝顏灝對胤國的成見不似之前,守著月國古老的使命,在嘉瑞三十六年,再次從落月灣畔青山上放下鐵索橋迎接胤國嘉瑞皇帝,登頂封禪。那一年是青蓮回月國的第十九個年頭,離青蓮卸任祭司之職還差一年餘。 這次是嘉瑞送青蓮回國之後第二次踏上月國的土地,雖然相愛的二人離得很近,但是嘉瑞卻沒有多作逗留。新月之夜,嘉瑞駐足於邀月塔下,夜靜如水,嘉瑞取出腰間繫的壎,輕輕吹奏。不多時便從塔頂飄下一縷笛聲,樂聲纏繞,相通的心意比天幕上孤懸的參星更明亮。第二日嘉瑞便啟程趕回胤國去了,因為嘉瑞知道時間已經所剩不多,很多事情要開始著手準備起來了。 一年三百六十日,最後的時光過得飛快,一晃眼青蓮已經年近四十,被禁在邀月塔頂已經二十個年頭,除了一頭銀絲歲月幾乎沒有在青蓮身上留下任何痕跡。按照月國律法。祭司四十歲卸任,若是在此期間月國風調雨順,祭司便會被封為純月神子,身份尊貴如同君主。

純月神子尊崇,前提是祭司能活到四十歲,從此純月神子便可隨心行事,娶妻生子,再無限制,全身享受屬於自己的生活。只是月國曆史上純月神子

寥寥無幾,因為很少有人能捱過風雨之怒,得到月神真正的眷顧,到最後往往都是以身飼神的結局,這也是月國祭司的宿命。 嘉瑞一日日計算著相聚的餘日,早早的來到月國等候,因為嘉瑞已是得到月國封禪的帝君,所以這片佛蓮淨土不再為嘉瑞設禁。嘉瑞此時已經將王位禪位給太子,乘龍舟繞過落月灣險灘,到月國東面登岸,由童景瑜引著,在無藏寺住下,靜靜地等候著青蓮。

其實認真算起來,青蓮回到月國已經整二十年了,童景瑜告訴嘉瑞,今夜元月十五,青蓮已經在月下受禮,被封為月國第七任純月神子,接受群臣和百姓的參拜。按理來說,青蓮已經可以出塔,只是由於身載額冕寶重,除去不下,不得已留在塔上,無法自由。

嘉瑞沉默不語,當夜徘徊於邀月塔下,以樂傳情,聲聲思念,青蓮用屬於嘉瑞的音色相和。青蓮在禁錮的高塔內,望著被鎖窗格外斑駁的夜色,笑著留下兩行淚水,終於等到了自己的嘉瑞,來接他回去。然而未至十五,青蓮無法出塔,數著最後剩下的日子,青蓮將這二十年來整理的古樂札記整理妥當,為最後的離去做準備。

六月十五,是青蓮的生辰,也是月圓之夜青蓮可以出塔拜月祭司的時候。如今青蓮尊為純月神子,為月國百姓擁戴。等到出塔那一日,無藏寺來了很多祈福的月國百姓,匍匐在邀月塔前,敬拜下落凡間的神子。那一日,青蓮換下月國祭司繁複的錦衣,著一身純白布衫,一根白色絛帶系在額頭上。嘉瑞遠遠的望著青蓮的身影,會心的微笑了,他的青蓮即使滿頭白髮,也和之前一般高潔清雋。嘉瑞望著青蓮離去的背影,眼角有些溼潤,抬手抹去,停留在眉鬢處的皺紋上。

皓月如日,為整個夜鍍上了耀眼純白的霞光,嘉瑞仰望著祭臺上孤立著的青蓮,在天地中央,宛如一隻欲要展翅飛翔的白鶴。嘉瑞再也忍不住,踩著月光踏上了那條通往祭臺的路,也正因為嘉瑞被神之一族承認,是於月國登頂封禪為一世名君,所以才有資格走上祭臺,與純月神子並肩同立。

月華高潔,清暉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寧夜靜好,月影西移,影子漸漸的重疊交匯在一起,分不出彼此。月國曆史上第一次出現,也是唯一一次出現祭司拜月祭典上,祭壇上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嘉瑞和青蓮執手而立,遙望著遠方,從小生長的地方一片寧靜安樂。直到落月,祭臺上二人不過並肩而立,沒有樂聲,沒有舞影,一個沒有向月神敬獻任何祭禮的月圓之夜風卻出奇的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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