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懿同意自己領兵駐守城牆,張松當即大喜過望,說道:“將軍但請放心,松絕對會好好保護自己。”
隨後,吳懿就撥給了張松兩千人馬,讓他每日待在城牆上面,緊緊注視著關中軍動向。
對於張松領兵之事,張任感到非常疑惑,然而張松前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也得到了張任的認可,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張松長相雖然有些其貌不揚,卻也是個不擇不扣的大才。
在張任看來,張松若是願意全力助他防守劍閣,關中兵想要破城絕對毫無可能。
以後連續數日,關中軍更是用盡手段想要攻入劍閣,卻都被張子喬輕鬆化解了攻勢。
張任見狀越加放鬆,巡視城牆也沒有以前那麼嚴密了。
前段時間,張任雖然一直將關中兵拒之城外,卻也耗費了太多精力,已經有些心力交瘁。
畢竟,面臨兵精將勇的關中軍,沒有一個人敢麻痺大意。
如今張松肯竭力相助守城,縱然此人略微偏向吳懿那邊,對於張任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
這一日,關中軍在丟下一些屍體之後,只能不甘撤退。
當關中軍如潮水般撤退以後,蒼涼的號角聲也緩緩消散,只是地上殘留著的痕跡,卻訴說著戰爭的殘酷。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當士卒踏上征途的那一刻,性命就已經不在自己手中,能夠建功立業者固然不少,馬革裹屍之人卻是更多。
張任站在城牆上,抬頭眺望著遠方,眉頭微微皺起。
“將軍可是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就在此時,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張任轉頭觀看,才發現說話之人乃是張松。
見到張松以後,張任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開口說道:“前段時間,關中軍雖然未能攻破城池,卻也給我軍造成了極大傷亡。”
“然而這兩日,前來攻城的關中軍卻越來越少,他們也沒有了往日攻城的氣勢。”
“依照敵軍這種攻城之法,無論再耗上多長時間都休想攻破劍閣,真不知道陳文昭到底在想什麼。”
說到這裡,張任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
兵貴神速,關中如今四面楚歌,陳旭應該想要速戰速決才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關中軍這種詭異的舉動,卻讓張任心中感到有些不安,他不得不再次打起了精神。
“還有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子喬有沒有發現,這兩日沒有一位關中大將,出現在戰場之上。”
“雖然陳文昭的旗幟一直在遠方飄揚,我卻沒有看到他本人。”
“而且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前來攻城之人大多都是老弱病殘,根本不像是真正的關中士卒。”
張任眼神如電,將自己心中疑惑一股腦說了出來,這也是在變相對張松進行示好。
張松臉色亦是變得無比凝重,對張任說道:“這幾日,我亦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
“以往關中軍攻城,哪怕沒有辦法攻上城牆,也都悍勇無比,不顧生死。”
“然而,如今攻城計程車卒卻是一觸即潰,卻是令人十分不解啊。再加上將軍所說的奇怪之處,關中軍肯定有所圖謀。”
張任問問頷首,問道:“對於關中軍異常舉動,子喬可有什麼看法?”
張松沉思半晌,道:“若我所料不差,關中軍必定是準備退兵了。”
張任聞言心中一驚,失聲叫道:“撤兵?不可能吧!”
點了點頭,張松說道:“劍閣之內守軍已經將近五萬,又有將軍這等大才領兵駐守,陳文昭休想攻破城池。”
“攻不下劍閣,關中軍也就沒有辦法奪取整個益州。”
“陳文昭與其在這裡空耗錢糧,還不如領兵回援關中,先將其餘諸侯擊退方為上策。”
張任眉頭緊皺,道:“依照陳文昭之性格,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撤兵吧。”
哪怕張松的猜測十分有理,張任也沒有完全相信。
他研究過陳旭以前的戰績,往往都能絕地逢生,將不可能轉化為可能。
這次陳旭幾乎傾盡全力攻打益州,不可能只奪取一郡之地,就率領大軍撤退。
見張任心中仍有疑慮,張松笑道:“將軍可是擔憂此間有詐?”
張任也沒有掩飾,點頭道:“然也。”
張松來到城垛旁邊,身子緊緊貼在了城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