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在地的蓮荷只是微微地愣了愣,然後唯唯諾諾的道了句“不敢”。面上恐慌,心中早就是已經將上官青漪罵了千遍萬遍了,三哥怎麼就會派了這麼一個蠢貨來。她如今越來越懷疑了,這女人究竟是有本事在哪一點兒,派來望月的難道不應該是三個手下的精英嗎?
“上官青漪,你信不信,你十四王妃的身份,我不點頭,絕對是被承認不了的。”憐卿冷下聲音來,就算是夜剡冥喜歡的人不是她憐卿,要娶的女子也絕非是這樣的。
上官青漪瞠目結舌。而此時起身的蓮荷,也是小心地打量著憐卿。
紫玉冷笑,“再奉勸你一句,最好是相信。”在紫玉看來,眼前的上官青漪不過是一個被嫉妒衝昏頭腦的女瘋子,要是比起來,她比上官青漪其實是更適合做細作的。
憐卿接著紫玉的話往下說,“今日來國師府,你應該慶幸給你喝的是茶水,要是下一次,我不保證會是其他!”若不是上官青漪有智曜國九公主這個身份做保護,她敢保證,今日自己下手就絕不會只是兩個耳光這麼簡單了。國師府容不得她上官青漪撒野,夜剡冥的名聲更由不得她上官青漪去詆譭,更何況還是一個冒牌貨呢。
憐卿從來都沒有對她遇上的這些男子,說過他們有多好多優秀,也正是因為她懂得他們的好,所以哪怕旁人說半句他們的不是,她都是會捍衛的。這是憐卿對他們的信任,也是對她用以表達自己心意的保護方式。他們經過歲月的打磨,仍然留在她的身邊,自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深情。
“月憐卿,我們走著瞧!”上官青漪面部扭曲,咬牙切齒的說道。
“慢走,不送。”憐卿不甚為意。
有些人不自量力,那麼她就給他們機會,讓他們認清楚現實。
“小姐,丞相府大小姐求見。”
剛坐下的憐卿偏頭趴在一側的桌案上,“今天是什麼日子,桃花運也不帶這樣交的啊。”剛剛送走一個上官青漪,又來了一個夙沙寧,這是成心折騰她心煩意亂吧。想著該來的,怎麼也是逃不掉,她已經決定回那丞相府了,夙沙寧倒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先在院子裡晾上半個時辰,然後再領進來。”
門役本就不喜歡夙沙寧,得了憐卿的指令,於是便歡歡快快的出去候著了。
夙沙寧的前腳才是剛剛踏進前廳,雙目便落在了憐卿的臉上。雖然是時隔近六年的光景,憐卿如今的小臉也長開了,很多地方也變了,但是夙沙寧還是一臉就認出來了這是夙沙憐卿。夙沙寧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擰了一下,然後就是衝著憐卿撲過去了。
憐卿因為沒有躲,這才是被夙沙寧抱了一個滿懷。夙沙寧整個人幾乎都是要吊在憐卿的身上了,要不是紫玉及時將夙沙寧拉開,都要擔心她將眼淚鼻涕擦在憐卿的衣服上。
一邊哭著,夙沙寧還不忘記一邊說著話,“妹妹啊,你可回來了,你這一走,就是近六年啊,當年爹爹和母親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找了多少日月,都沒有你的訊息,還以為,以為……”夙沙寧前面哭著的時候,是因為自己剛剛下手太狠,疼的;但是哭到後面,夙沙寧卻是真真切切的悲傷,原因無非是,她才過了幾年的好日子,想要進攻另一個“山頭”的時候,夙沙憐卿卻是回來了。
而跟在夙沙寧身後的綠竹雖然沒有表現得像夙沙寧那樣誇張,卻也是立在夙沙寧的身後垂頭啜泣著。眼前的是她原來的主子,跟在夙沙憐卿身邊的時候,夙沙憐卿一直對她很好。如今再見到夙沙憐卿,倒是勾起了她最純粹的那段時日來。
憐卿和紫玉在一旁,冷靜旁觀著,就差沒有擺點兒瓜果糕點來吃著看了。
哭了不短時間的夙沙寧,見憐卿始終沒有要來安慰自己的意思,於是這才是慢吞吞的掏出絲帕來,將眼淚擦淨,端莊大方地對著憐卿問:“妹妹,你這幾年都跑去哪裡了,回來了,怎麼也不回去府上呢?”雖說夙沙寧要比憐卿大,但是身份地位卻是懸殊,一個是庶女,一個是嫡女,差距哪能夠是不大呢。
憐卿悠悠的問道:“聽姐姐的意思,我是丞相府的千金?”為了配合這句話,還故意做出驚訝的表情來。
夙沙寧一怔,“妹妹,你可不要嚇姐姐,你這意思是,以前的事情,你記不得了?”夙沙寧問得小心翼翼,說話的時候更是仔細地瞧著憐卿的表情,生怕錯過任何。
“姐姐剛剛說妹妹失蹤了近六年,我的記憶裡面,除了這近六年的,其他的確實都是記不得的。”
夙沙寧沒有從憐卿的臉上看出任何的一點兒破綻來,心想著,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