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年的時間相伴,夙沙煥知道,如果不是出現什麼嚴重的事情,老徐不會這般驚慌失措的,也因此,老徐的情緒帶動了夙沙煥的情緒。
身後,大夫人陳氏和二夫人秋娘也是站起身來,緊張的看向了老徐的方向。
雖說在前廳慶祝,他們每個人卻是再清楚不過,此時的丞相府可以說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表面的平靜並不意味著一切已是平安無事,只要稍微有所異動,眾人便是立馬緊張起來。
“二小姐,二小姐她自縊了。”
喘息了片刻,管家老徐方才理順了氣息,看著夙沙煥說道。
“死了沒有?”
管家老徐的話音剛剛落下,夙沙舞便是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種關鍵時刻,夙沙舞的話語雖然欠妥當,眾人卻也沒有閒情卻管這個,都只是盯著管家老徐,等著結果。
“幸好丫鬟綠竹發現的早,不然,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管家老徐氣息仍不勻稱的說道。
得到結果,大夫人陳氏暗自鬆了一口氣,沒死就還有轉機啊!
她萬萬沒有想到,夙沙寧竟然會走上這一條路,從夙沙寧房間離去的時候,她還重重的警告過夙沙寧的。大夫人陳氏感覺,這一下午的時間,就算夙沙寧不是歡歡喜喜的願意嫁到李大人府上去,那也是要想通了的,結果卻是這般!
想到此,大夫人陳氏本就不多麼好看的臉色更是紅白交加,煞是好看。
“混賬!”
知道夙沙寧上吊尋死未成,夙沙煥非但是沒有任何關心的話語,反而是一句怒罵從夙沙煥的嘴中傳了過來。
轉念,夙沙煥又是想到了眼下這種棘手情況,這才微微收斂怒容,寬大錦袖一甩,冷冷的說道:“去看看。”
末了還不忘狠狠地瞪了大夫人陳氏一眼。
今晚好好地心情,就被這般破壞了去,看來實情並不像大夫人說的這麼簡單啊!
目送夙沙煥和大夫人陳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長廊拐角處,二夫人得意的輕笑聲適才響了起來,誇張的純金長耳墜隨著她的動作不停的的晃動著,生活了大半輩子,她現下唯一的愛好就是看著大夫人陳氏吃癟,看著這個家雞飛狗跳了吧?
生活已然如一潭死水,生活的環境如果再平靜無瀾,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靜靜的躺在腐朽的紅木棺中了。
“走吧,咱們也去瞧瞧熱鬧吧!”
微微側臉,二夫人秋娘柔聲細語的對著身後幸災樂禍中的夙沙舞說道。
歡悅的場面頃刻煙消雲散,懷揣著不同的目的,眾人朝著多年未曾踏足的房間走了過去。
或許只有這種生死才能求得他們金貴的注視吧!
昏暗的光和丞相府前廳的奢華顯得格格不入,被人強制從白綾上抱了下來,夙沙寧沒有哭,沒有鬧,更是沒有繼續掙扎著去尋死。
她並不是用這種方式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她確確實實是厭惡了所有的一切,既然生沒有辦法擺脫,那麼只有死去了。
半新不舊的雕花木床上,夙沙寧臉色頗為蒼白的躺在上面,不知何時,孱弱的身子上已被人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錦被。
一連串嘈雜的步伐打破了房間的沉靜,也是帶起燭光不停的搖曳著。
夙沙煥來到夙沙寧的房間,卻是一言不發的緊緊盯著床上的夙沙寧,不大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周身散發著濃重的怒氣。
夙沙寧卻仿若未曾察覺到房間突然多出來的眾人一般,一雙淡漠的眼睛仍舊是直直的盯著雕花木床的頂端,一眨不眨。
“你想死?”
半晌,夙沙煥自動打破了這種沉默,冷冷的問道。
嘲弄,諷刺,默然,怒氣……
這一句話幾乎囊括了夙沙煥所有的情緒在裡面,唯獨沒有夙沙寧心底卑微期盼的關心。
僅剩的一絲希望在聽到夙沙煥這一席話時,也是轟然倒塌。
是啊,是自己多情了,是自己奢望了。
即便搖尾乞憐,得到的也不過是如此吧!
夙沙寧傾聽著自己的心片片碎裂的聲音,一滴清淚在夙沙寧隱忍許久之後,還是不聽話的滑落下來。
夙沙煥知道,床上的夙沙寧不會給自己任何的回應,話音落下,夙沙煥未有絲毫的停頓,接著說道:“你想死,任何人都沒有阻擋的權利,但是,你給我記住,就算是你想死,也要等到成親之後再死,只要你的價值發揮了,你想做什麼,為父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