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放。
“憐兒既然回來了,和歐陽世子的婚事,就提早辦了吧。”大夫人陳氏伸直十指,滿意的看著光澤圓潤的指甲,漫不關心的說道。
夙沙煥見大夫人陳氏起了頭兒,也在一側附和,“就如你母親說的,現在滿城都在議論紛紛,再這樣拖下去,對兩家的名譽都有所損失。”
憐卿滿目笑意,歐陽傲寒已經明確表達了自己有了另外鐘意的女子,甘願背上這個背棄信義的黑鍋,偏偏夙沙煥就是不肯認清眼前的這個現實,這樣自欺欺人,最終只會是讓結果變得更為糟糕難以接受,“只是憐卿得到歐陽家傳來的訊息,說不願娶憐卿為妻,父親母親,你們看這可如何是好?”
夙沙煥和大夫人陳氏的臉色都變了,唯獨二夫人秋娘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完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抱在手心的茶水,吹了又吹。
“當初定下這門親事的時候,多少朝中大臣都是瞧著的,雖說先皇已不在,但是,想要毀親,也絕不是他歐陽一家就說了算的。”夙沙煥氣急,一手拍在桌面上,瓷器的晃動聲入耳,都是帶著餘怒的波及威力。
大夫人陳氏嬌嗔一聲,撫上夙沙煥的手背,“老爺,大夫說了,不能動氣不能動氣,你怎麼又是忘記了啊。”言下之意,無非便是想要利用親情牌,來堵上憐卿的嘴巴。然後大夫人陳氏轉面看著憐卿,滿臉的責備,“我說憐兒啊,你父親年紀大了,哪裡經得起每日這樣的折騰身體呀,你就順了他的意,歐陽家家大業大,肯定不會委屈了你的。”
憐卿撇嘴,竟是訴不盡的委屈,“母親說的極是,只是如今,要退婚的,是歐陽家。”反正歐陽傲寒已經說了,有什麼事情,儘管向他的身上推就好,所有的責任都由他來抗。憐卿可是用了大量的花種作為補償,不推白不推。於是,前兩日還態度無比強硬的憐卿,一下子就逆轉到了受人欺負的角色。
夙沙煥對於憐卿這樣的轉變,幾乎是要瞠目結舌了。夙沙煥甚至是有一種衝動,想要急步上前去看看,是不是有一張假面面具正被戴在憐卿的臉上。夙沙煥驚愕的看著憐卿,張張口,卻是發現沒有什麼要說的。
“憐兒啊,”大夫人陳氏才喊出憐卿的名字,目光觸及到憐卿閃著淚光的雙眼,不自然的瞥了瞥眼,“你也不必難過,歐陽家長媳的位置,定然是跑不了你的。”
憐卿吞吞口中的唾液,這樣被誤會內心的真實想法,確實也是一種負擔呀。“父親、母親,既然歐陽家提出了退婚的要求,憐卿想,就順了他們的意思吧。”
這下發怒的人,還包含了大夫人陳氏,夙沙寧在大夫人陳氏身後不斷地為她拍著後背,順便無奈地看了一眼正在悠閒之中的憐卿。
“我今日再講一遍,夙沙憐卿你聽清楚了,歐陽家,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十幾年前就已經定好的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容不得你來反對。”夙沙煥用那隻拍在桌面上的手撐起身子來,看向憐卿的眼色兇狠,就如同憐卿與他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看熱鬧的二夫人秋娘和夙沙舞,顯然是被夙沙煥這架勢給嚇到了。秋娘來了丞相府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夙沙煥發過這麼大的火,張大嘴巴,竟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相比較於二夫人秋娘的震驚,夙沙舞顯然是淡定多了。下顎微微地張合,乖巧的選擇明哲保身。
“父親大人息怒,既然歐陽家提出了退婚,姐姐就算是嫁過去,也不會幸福的。”夙沙寧將整個房間內的所有人的臉色,都掃視了一遍,才是施施然的開口說道。
大夫人陳氏惡狠狠地回頭瞪了夙沙寧一眼,與此同時,伸手往後退了夙沙寧一把,“混賬東西,這是你說話的時候嗎?”大夫人推夙沙寧的時候使用了巧勁兒,食指戳在夙沙寧的腰眼兒上,這些日子以來,大夫人陳氏對於夙沙寧的辦事效率很是不滿,這也算是趁著這個時機給夙沙寧一個警告。
夙沙寧則是很乖順的,垂下頭來,做出可憐狀。
見夙沙寧被訓斥之後收斂起來平日裡的囂張模樣,夙沙舞內心雖然無比開心,但是面上卻依舊是保持著冷靜。引火上身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夙沙寧這麼愚蠢的人,才會做出來吧,夙沙舞這樣想著。
夙沙寧也完全沒有料到大夫人陳氏會如此,後退一步,並未顯得堂皇失措。暗暗嘆了一口氣,神色倒是沒有半分的失常。
“老爺呀,你也別急,歐陽家不是說要今天過來嗎,再好好談談就是了。”二夫人秋娘終於是反應過來,殷切的目光投向夙沙煥,語氣略帶誇張地安慰道。
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