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將軍是認錯人了,在下程錦,望月王朝徵遠大將軍的右先鋒,不是什麼似錦。”馬背上的程錦,颯爽英姿,沒有任何女兒家的扭捏和羞澀。
令狐君心中盤算,要是能夠將程錦拉到他的陣營,再好不過了。面目生得,竟然是比她的母親還要好。很快,令狐君落在程錦身上的目光,便是成了猥瑣。
程錦瞧著噁心,母妃,這就是讓你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的人嗎,如今他連您的女兒都在垂涎。這樣的人,連父皇的萬分之一,都達不到。
“今日與將軍相見,才知世間多是險惡萬千。”程錦氣盛。可是這些話子自她的口中說出來,一點兒都不唐突,理所當然。
令狐君哈哈大笑。看向程錦的目光更是肆無忌憚,真是一個有趣的小丫頭。“程錦是吧,要我提醒你一句嗎,青蓮的家人,都在我後面的土地上活著,當然,也包括你的外公。只要我動一動手指,他們,就得——死。”
程錦聽了令狐君的這話,反而是笑開來了,本來就是精緻的女子,即便是男裝在身,笑起來也是迷人心魄的,“令狐君,我夜似錦的家人,從來都不在你身後的那片土地上。我生是望月的子民,死也是夜家的女兒,輝剎國的人我不認識一個,那些你在我母親身上討不到的,在我身上也一樣拿不到。
今日我在此,割發斷情,自這之後,我母親,與輝剎國,再無半點兒關聯。而你,也休想,用這樣的威脅來逼我背信棄義。令狐君,下次再見,我要的,便是你的項上人頭。”程錦話說著,長劍一揮,便是有一縷青絲飄下。順著風吹的方向,飄飄蕩蕩,許久才是落了地。而程錦看都不看令狐君一眼,掉頭便是往回走。
父皇,錦兒是好樣的吧,這些以前從來不需闖的危險,錦兒如今做起來,也是無所畏懼。
一滴清淚,迎風而化。
兩邊的將士因為距離遙遠,皆是不知道程錦和令狐君說了什麼。當程錦的那把長劍舉起來的時候,兩軍更是劍拔弩張、蓄勢待發。
王珺從來沒有這麼清晰地,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幾乎是要將整個心臟都震破,誓不罷休。他腳下的動作,都要開始,就見程錦已經是落下了一縷頭髮。手心和後輩,都有冷汗流出。王珺心想,待程錦過來,一定要狠狠地訓斥她一頓。不,打她一頓也是不為過的。明知道,就算是那兩個人有言語上的衝突,也絕對是不會動手的。可是她,仍然是讓他擔心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是發生在程錦身上的,再小也成了大事。
這軍隊之中,也不乏像程錦這麼大年紀計程車兵,在戰場之上,王珺也會為他們擔憂;在軍營之中,王珺也會給予他們關懷。可是,他們都不是程錦,及不了那情緒的來勢兇猛。
王珺明知道不應該這樣,可是那顆心根本不給他任何的商量餘地,就沉淪了。程錦的盔甲,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澤來,然而王珺並不是因此才看不清楚,程錦身上本來就存在的神秘感,在這個時候竟然讓他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生出。就如同是剛剛,她一掉頭,就離開了他的身旁,讓他根本就抓不住。
這樣的想法,是骯髒的吧,是齷齪的吧——想要把她綁在身邊,再也不離開。王珺不免有些垂頭喪氣,這種話,就算是旁人問及,他也說不出口——他喜歡上一個男子。那樣乾淨純粹的程錦,若是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又會被嚇到吧。不止是會被嚇到,還會瞧不起他吧。王珺盯著馬背上意氣風發的程錦,那想法便已成形,等打完這場仗,回去皇都城,就讓母親隨便擇選一個女人,這樣娶了吧。他與程錦既然不能善終,至少也不要讓她困擾麻煩。
兩軍對壘的時間,已經有一小隊人馬繞到了敵軍的後方。當然,望月兵士也斬斷了偷襲者的臂膀,並且對方無一生還。
早就說過,王珺是排兵佈陣的一把好手。
待回到營中,程錦被眾將士圍得裡三圈外三圈,紛紛表示想知道她與令狐君談話的內容。程錦分身乏術,看著王珺面色不悅的往主營帳走去。周圍的聲音實在是太吵,可是程錦還是聽得到,王珺落在地上的腳步聲,就像是一錘一錘的鈍感,砸在程錦的心上。從回來的路上,他就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程錦想起,自己纏著王珺,央求他見一面令狐君時候,他困惑的目光投出來,也曾露出過這樣類似的不悅。程錦張張嘴,想叫住他,卻發現沒有任何的理由,只得是微微地扭頭問旁邊的將領問了什麼,那神情頗是無所措。
夜晚很快就來臨,只是天上並沒有一顆星星。往遠處望去,一片漆黑。軍營裡徹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