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珺也覺唐突了,那隻手頓了一下,然後尷尬的收回來。小白兔,原來不是隻丟給她胡蘿蔔,就能養大呀。王珺暗暗記下來,唔,又學了一招兒。
“說起來,小錦倒是和聖上很熟啊。”王珺儘可能地,拿捏好自己的語氣。
程錦只是悶悶地答了一聲“嗯”,繼續專注地揉著自己的腳踝。
硬漢對於小白兔的這個回答,顯然是很不滿意,這明明就是跟沒回答差不多呀。記憶裡一向很好的硬漢,又想起來,聖上還為小白兔整理過身上的盔甲。這根本就不是很熟好麼,這是很親密!硬漢都開始覺得,自己的腳踝也麻了。
“他對我很好。”他對我很好,答應我來邊境,把我託付給你。我,很開心。
正在暗自療傷的王珺,胸口頓時又被補上了一刀,鮮血汩汩啊。可是偏偏,程錦還一副頗為認真的表情,兩隻紅腫的眼睛就那樣盯著他看,這是他養的小白兔,補刀也只能忍著!
“你也對我很好。”在我傷心的時候,安慰我。程錦一下子就忘記了,害自己傷心意亂的罪魁禍首,根本就是眼前的這位。
於是,王珺瞬間就被治癒了。洋洋得意,養只小白兔就是溫柔,說起話來都是甜絲絲的。直到很後來的時候,王珺才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並不只是一句諺語。這是古人,經過無數次的實踐,所得出來的真知啊。
“嗯,所以你也要對我好。”硬漢恬不知恥的引導著小白兔。
程錦無言,腳麻還會傳染嗎,怎麼心都是麻酥酥的。程錦只是微微地偏著頭,就將王珺側臉的輪廓看得清晰,她想,他其實並不好看。和自己的那些皇兄比起來,和司懿軒比起來,甚至是和皇都城內的很多公子哥比起來,都沒有優勢。可是他願意對她好,和她的身份背景無關,就只是對她這個人好,她會覺得,那些人其實也沒有那麼好看。
她會覺得,就算是他不對她好了,他也是不難看的。
程錦又認真的想了想,對,還有他的名字,也真是老土。
哪裡知道程錦的小心思完全放在了這上面,硬漢要是知曉了,是會欺負小白兔的吧。
王珺起身,他長腿一跨,就到了營帳的門口,一隻手支在帳門上,“程錦,想要令狐君的首級,就跟我走。”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實現。只要是你,跟著我走。只跟著我走。只要你願意跟著我走,我就不會畏懼,那些蜚語流言,也絕不會傳到你的耳朵裡。你,是我養的小白兔,別人誰都不要想著染指。程錦,你已經答應了,要跟我走,不能反悔!
程錦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去整理衣服上的褶皺,跟上已經出帳的王珺。她來這裡的目的就在於此,如今有個人跟她說,只要跟著他,就可以取了令狐君的首級,她,當然是要跟緊了。
這時,左先鋒陳毅正向著他們走過來,看到跟在王珺身後的程錦,那一雙紅腫的眼睛之後,便愣在原地再也走不動了。硬漢,對小白兔下手了嗎?隨即,陳毅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以最快的速度轉身,撒腿就跑。
正要打招呼的程錦,小爪子已經抬起來了,疑惑的看著陳毅奔放的身影,“他怎麼了?”
“沒吃藥吧。”王珺望望天,很是隨意地說道。不過,倒是多看了陳毅的背影兩眼。
沒吃藥……吃藥……藥……
已經跑遠的左先鋒陳毅,自然不知道這事。日後被程錦小心翼翼的問起,有什麼病的時候,左先鋒陳毅磨牙霍霍。也沒說出來個之所以然。
智曜國,陰謀進行中。
夜臨冥還活著,但是傷勢未好的訊息,很快就由紅衣,早先夙沙煥一步傳回了智曜國。很快,夙沙煥的訊息也到了上官青玄的手裡面,大同小異的內容,夙沙煥當然沒有愚蠢到,說自己的身份可能暴露了。只是簡單地提點了一下,說皇都城的戒備越來越森嚴了。另外,有關於瘟疫病毒的事情,至今都還沒有進展。
上官青玄勃然大怒,那條巨蟒於是又得了一頓飽餐。
“我要的,是完全泯滅他的人性。”上官青玄右手運拳,不遠處擺放得好端端的石桌石椅,便是化為碎石。說起來,上官青玄原本就尖細的下巴,這段時間下來,更是消瘦了。
妄月頭都不敢抬一下,更別說反駁了。血緣是無法割斷的,所以那天的行刺,夜祁冥出了狀況。當然,就算是夜祁冥不出狀況,夜臨冥也絕不會受傷。
上官青玄冷笑,他向來殺人如麻,要不是妄月還有用,哪還會是像現在這樣安然的站著。之前每一個人都向他信誓旦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