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也只有一個而已:她是徐曄,她不是何田田。
一開始就不應該拿田田跟任何人比,她是唯一的,獨一無二的。再多的缺點遇上何田田也可以變成優點,再好的優點與何田田無關,也就與他無關了。
他一遍一遍看著她的那些畫,像是什麼強迫症一樣,連天帶夜翻來覆去地看著,看到淚水從眼睛裡洶湧而出,覆蓋上前面流淌過的痕跡,卻無法停止。他甚至覺得田田就應該這樣離開,什麼也別給他留下,最好連一個背影也沒有,好讓他知道什麼是後悔莫及什麼是痛不欲生。他猶疑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錯事,這一生唯一的奇蹟被他親手拒之門外,以後也絕不會再有,他活該得到這樣的下場。
作者有話要說:毛頭啊毛頭……絕望了吧哇哈哈哈!(面目猙獰的後媽臉,無恥奸笑ing……)……發一張有愛滴圖圖……
糾纏(3)
26。
當所有的圖都完工的時候,居然離預定的時間還早了兩天半,田田自己都有點吃驚。原來還在想著臨走前對媽媽承諾的“一完工就回來過年”的話是不是又要泡湯,現在想來也還沒那麼悲劇。幾天下來熬成個熊貓眼不說,臉色也有些蠟黃,不過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已經很久沒有畫過這麼多圖了,一時居然有些新的感慨,就好比是長槍短炮的單反用得習慣了之後再去重拾最初的膠片相機,霎時間對自己的技術含量又有了一個新的理解。
收拾工具的時候發現還剩了小半截鉛筆,順手抽了一張紙過來,在上面勾勾畫畫起來。還沒勾幾筆就愣了,這是在幹什麼,習慣成自然麼?她解嘲地笑了笑,手下的筆線條便轉了一轉,而後匆匆幾筆結束,拿起來端詳了一番,嗯,還挺滿意的,一抬手擲給了正在低頭忙著整理檔案的Adam。Adam撿起來一看,畫的原來是他,造型還很別緻,眼鏡圓圓大大的Q得很,他也很是滿意,點點頭收下了。
剩下的時間好像就只想睡覺,百無聊賴地裹在被子裡,連袁嘉煒邀請她去唐人街過小年都懶得答應。正睡得半夢半醒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田田翻了個身沒理會,不料那聲音不屈不撓地一直響著,田田煩躁地矇住腦袋:“門沒鎖!”
翁樾扭開門鎖以後看著她把自己裹成一團的樣子就笑了:“別裹了,起來跟我吃粽子去!”
“冬天也有粽子吃?”田田聽到有吃的,把被子掀開一個角,“是肉餡兒麼?”
“這我怎麼知道,”翁樾黑線,“又不是我包的。”
“那我不去了……”田田又縮了回去,“要是肉餡兒的就給我帶一個。”頓了頓又鑽出被子來,“蜜棗餡兒的也行。”
翁樾哭笑不得:“要吃就自己去,我才不給你帶!”
“我懶得起來啊!”田田蹬被子,“外面那麼冷還要換衣服……”
“哎呀那可惜了,”翁樾嘖嘖嘆氣,“我聽說Justin的奶奶親手包的粽子呢,還有其他好多好吃的……”
雖然幾乎所有人都稱呼袁嘉煒叫做“Justin”,但她還是喜歡喊他中文的名字,她覺得中文名字挺好的,不叫可惜了。Justin什麼的滿大街都是,一點區分度都沒有,還有那麼多一家子祖孫好幾代都用同一個名字,簡直想不通,這哪裡有中文的名字含義豐富呢。
比方說她的名字吧,剛開始的時候她跟Gibson解釋她的名字,他聽得雲裡霧裡,問她荷花的葉子是什麼?田田聽得直翻白眼,拽著他直接就去了紐約的植物園。到了那裡一看才傻了眼,根本就沒有她想象中的荷花,那裡的湖面上漂浮的都是葉子油亮亮花朵硬邦邦的睡蓮。Gibson還是把頭點了又點表示很美很壯觀,田田忍不住又暗暗白了他一眼,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她腦子裡臆想的什麼“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啊,什麼“一一風荷舉”啊,都成了廢話。
然而再往裡面走一段路,轉個彎,眼前的景象立刻就不同了。田田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接天蓮葉,覺得即使不是月色下的荷塘,景緻也一樣美好。她還記得中學時候大家一起齊聲朗讀的那篇課文: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每當讀到這一段的時候,田田就會在底下跟同桌還有前後左右唧唧咯咯地笑著:“嘿嘿,你看,我的葉子!”
然而下一秒就立刻被老師無情地揪出來提溜到了教室外面。田田成績雖然好,但某些愛搗亂的特性著實挺招人煩的,老師們對她都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