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不溫柔嗎?反正繞來繞去話裡話外就又剩下了“我”和“你”,我們在互相寬慰間連上個月他老婆把剛發的兩斤雞蛋送回孃家這等不值一提的小事都翻騰出來了,為了證明什麼呢,我們都不太清楚。
記得最後跟大車店似的酒吧里人越來越多,我們的雞尾酒都沒怎麼動,我吃了杯子邊上的大片西瓜,他吐出了他杯子邊紅櫻桃的核,然後看了看錶,自言自語地說:“我得回去了,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當異性朋友挺失敗的吧,人家都快輕生了最後還想著回家照顧老婆,可我覺得自己挺高興的,因為大多時候這就是我們身邊最普遍的異性朋友。沒有更多的虛幻色彩,也沒有特別的情有獨鍾,我們可以坦然地面對各種懷疑,而對於彼此的,其實就是那種放鬆和隨意。我的異性朋友比同性要多,但大多沒什麼故事可言,大概是因為他們的老婆都比我強,或者我老公在我心裡根本無人能及,異性到了誰也看不上誰的份兒上,估計就只能成為普通朋友了。
我沒體會過柏拉圖,覺得那種蹲在家裡瞎琢磨挺沒勁的,彼此各懷心腹事誰見了誰都得裝得跟沒事人似的,這種假高尚多反本能呀,他們準沒看過《失樂園》和《挪威的森林》。異性相吸是自然規律,吸不上去愣要在假想中昇華是件痛苦的事。
我們的青春期塑膠袋裡曾經裝滿了五彩斑斕的往事,但是我們現在老了,老得已經心如止水,連那些唱著“野百合也是會有春天”的不服老的苦瓜們看見漂亮的異性也只會心動而不會衝動了。
我們依然能坐在一起貌似情人般說說笑笑,我們依然會在家裡少了一口人的時候找個浪漫的地方閒聊,一切像真的一樣,但是現在異性的質量越來越差我們也就離雷池越來越遠,我慶幸已經把最出色的異性知己變成“自己人”,其它的異性就留著當普通朋友走走吧。
他們保守
文/王小柔我想,至少生在六十年代的人是不會對那個時期有多少清晰記憶的,我們都還小,我們的青春印象模糊不清。很多同齡人在同一條衚衕裡像野草一樣生長,我們自由的童年散落在野地、沙土堆甚至是水泥管子裡,好像那時父母的神情永遠是焦灼不堪的,而我們的笑臉則在這些沉重的背景中存在得那麼不合時宜。我們惟一的弟弟妹妹們爭先恐後地出生了,之後我們就扮演起少年老成的家長形象。儘管只差幾歲,我們的分別卻短促而又明顯。
那時的飢餓給不了我們多少營養,少年的身體只能靠體力頑強地私下發育,很多年之後我才發現這種飢餓感已經成為一種印記蓋在了所有生於六十年代人的身上,直至今天,我們都活得誠惶誠恐。
去銀行存錢,聽見年輕的一代在談論貸款買房,他們對著20年的負債談笑風生,可是我寧願勒緊褲腰帶攢足購房款,哪怕那是在50歲以後的一天;帶著孩子去麥當勞,看著更年輕的一代邊打手機邊嚼著在我眼裡沒有營養的漢堡包,我會羨慕不已。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輕鬆、直接和自由選擇生活的勇氣,就連他們肆無忌憚地大聲喧譁我都認為是一種青春的表現,我還能這樣生活嗎,我想我已經衰老了。
我經常反思六十年代除了飢餓還給了我們些什麼,後來,我想到了理想。在15歲和45歲的人成為同班同學的時候,人們都曾經有過那麼鮮明的理想,詩歌和激|情點燃了一代人的青春時光,直到現在,許多人的舊筆記本上還摘抄著大量當時熱血澎湃的詩句,它們像過去的老歌一樣能勾起人的回憶。記得當時的青年大都神情莊重,彷彿誰都是一塊為社會熔爐準備好的木炭,人們確信精神的火種將燃於四野。也許是從那個時代走過,在我們性格里自然而然承載了許多循規蹈矩的因素,有時它甚至成為制約我們發展的桎梏,可我丟不了它。我們在70年代人的眼裡過於保守,我們在80年代人的眼裡已經過早的衰老。我們只能是我們,儘管有些不服老的60年代人也染頭髮,也泡吧,也偷偷摸摸在聊天室搞起了網戀,也夜不歸宿,也寫些小資情調的美文,可是他們骨子裡的烙印是抹不去的。你可以大著膽子去誘惑生於六十年代的人們,不過放心,出不了大事兒,因為他們早就給自己畫好了圈兒,他們保守,最多有賊心沒賊膽兒。
34歲的非典型生活
文/王小柔我都不知道怎麼跟玫瑰熟起來的,大概因為她逢人便那麼介紹自己,弄得大家只好對她眼角的魚尾紋和一說話連腦門上都能拱起的褶子假裝沒感覺,後來我才知道,她34歲,保有一顆春心,卻一直為找不到物件發愁。人不服老不行,但玫瑰不同,如果遠遠看去,她就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