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是奴婢中,唯一會看書寫字的,雖然,雪梨會彈古箏,西瓜會跳肚皮舞,可是,能看書能吟詩造句的奴婢,可不多見的。”楊端午自言自語的說,“除非,芒果從小,就有人給她啟蒙。”
這次楊端午找的奴婢,除了幾個粗使婆子,都是高質量的奴婢。
除了會養花灑掃,做一些勞務,順帶著都會幾樣技能,比如剛才提到的兩個,並且,好幾個都繡的一手好針線。
可見牙婆調教的好。
可是,奴婢就是奴婢,別說奴婢們不識字了,女子無才就是德,就連現在很多大家小姐,都有些字是識不全的呢,做奴婢的就更懶得去看書識字了。
可是,芒果卻是個異類。
謝靈見端午在沉思,說:“你弟弟從京城帶來書信,說是過幾日,就要去江北抗旱災了。我和你爹爹商量著,要不要和你弟弟一起去。你弟弟雖然現在已經是十七歲了,可是,去的地方還是極少的,那江北又是個貧瘠之地,就怕你弟弟入鄉隨不了俗。”
端午說:“那孃親打算什麼時候動身?這事,爹爹知道了嗎?”
“知道了,你爹爹讓你去他書房一下。有事情和你說呢。”謝靈說著,拿了一塊棉布,在端午身上比量著,說:“你這身材又高了,正是一年比一年長開了呢。娘讓針織院的奴婢,再給你添幾件冬衣。”
“娘,給弟弟添冬衣要緊,橫豎我們都是在一起,可是,弟弟卻是在京城呢。這麼遠,他還是一個人,雖然有奴婢有僕從,可是,哪裡會有自家親人那樣的體貼呢。”
“你說的對,不過呀,娘早就讓她們給趕做了,明天就有好幾件要帶給你弟弟的呢。”一說到給兒女做衣服,謝靈臉上就是極大的滿足感。
而此時,謝玉也回到了林家的寄居處。
林安夜問了謝玉沒事就好,然後就去忙活了,林安白從閨房裡走了出來。
“你,沒事吧?”林安白眼角里有著水光,她嘴唇哆嗦著,看著謝玉,誰都看的出來,她很擔心謝玉,可是,她在強烈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謝玉說:“我沒事。”
奴婢說:“謝公子你不知道,我們三小姐自打你進了衙門之後,整天是茶飯不思,以淚洗臉。總是要去救你,還因為遭到了林公子的責怪呢。”
林安白黑了臉說:“你這該死的小蹄子,誰讓你亂說的。”
謝玉很感動,其實這段日子,他已經不像過去那樣,天天思念方圓小姐了,他開始想念的,都是林安白了。
“三小姐,多謝你關心。想到你會關心我,我真的是受寵若驚。”謝玉說著,也深情的看著林安白。
林安白眼睛又紅了:“你要死啊,你這些好聽的話,留給你的方小姐說去,好我說做什麼,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可不要做誰的替代品。”
“我——”謝玉低下了頭,“三小姐,其實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並不是誰的替代品。”
林安白臉紅了:“好了好了,你別說了。你一來就讓我不高興,你以後還是不要回來了。”
奴婢扁扁嘴笑道:“謝公子不回來,我們家小姐可是會難過哦。”
“死丫頭,你又來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林安白罵道。
然後,她看到謝玉一直在深情凝視著她,臉簡直紅到了脖子根。
她如飛“逃”進了裡屋去了,留下謝玉在悵然發呆。
楊府上,生意雖然繁忙,可有周瑜恆坐鎮,一切都是井井有條。
因為楊府實在是太大,目前還沒有那麼多人住,雖然後來謝靈又買回來二十多個粗使婆子,楊康招募了五十為壯士做守衛,都是住在楊府,可是不忙的時候,楊府還是顯得空落落的。
所以,周瑜恆就在他自己的院落邊上,開闢了一個臨時的議事院,那裡,從作坊做好的布料都運到這裡來,由周瑜恆最終檢查了再送到各個需要的地方。
此時,楊康的書房裡,茶香氤氳。
黃花梨書桌上,是一個甜白瓷的花瓢,內插紫荊花,燈籠錦糊的方窗下的西洋玻璃,被清洗的乾乾淨淨。窗邊有一個小矮几,上面有一個梅子青魚缸,養著幾尾金魚。
硯臺和狼毫筆,整齊的斜插在墨玉筆筒裡,空氣裡散發著紙墨的濃香。
楊端午走了進去。
“父親,找我?”
楊康說:“好閨女,你快坐下。這幾天你太勞累了吧。”
“嗯,謝玉的官司打好了。”楊端午說著,目光看向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