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裝滿清水的木桶裡,反覆的漂洗。可每一次漂洗,都不會超過一刻鐘的時間。
因為只要時間一久,這布匹上的顏色就會受影響,洗出來的花色會模糊掉。
確定漂洗完成後,最後是把布匹晾乾。
就這樣,在林安夜的要求和指導下,顏色鮮豔又漂亮大方的布匹就染好了。
“少爺,門外站的是京城慕名而來的一個客人,卻說要下十萬的訂單。”張叔走進來,把一張蓋有京城票號的大鈔交給林安夜,還有一袋子白銀,交給林安夜。
“哦,那你們已經接單了嗎?”林安夜臉色拉了下來,“張叔,我不是說了嗎?不明不白的客官,給再多的銀子都不要接活,你怎麼就——”
“是林老爺剛好看到,他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張叔嘆氣說,“少爺,今時不比往日,如今要對我們徵這麼多的稅,府上開銷這麼大,若是不趕緊接一個大的訂單,只怕鼓舞不了士氣。”
林安夜也知道,謝家人為了對付他,在三天內,接二連三開了染坊總共有十幾家,個個都模仿林家染坊的工藝,只怕是想要擠垮林家染坊。
這麼大的一筆訂單,的確能解燃眉之急。
“既然爹爹已經同意接單了,那我們就開始染吧。”林安夜說,“把木鐵牛叫過來,這次我要親自督工染色。”(未完待續。)
284 眉間雪(謝青菜書蟲子萬幣賞)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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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又是一日要過去了。
端午的馬車,裝了兩個籃子的木薯葉,都沒有取有毒的塊莖。
滿滿載回來給天珠師傅,蠶寶寶們都有吃的了。
此時,天珠師傅已經在院子裡,搭建了臨時的蠶房,說是蠶房,其實不過是一個鐵三角架子罷了。
天珠師傅把木薯葉清洗起來,他娘子也出來了。
雖然很不情願,可見自己夫君在忙碌,她自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便也忙碌起來。
看著他們兩夫妻如此恩愛,端午嘴角勾起淒涼的笑。
最美不過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可並不是誰都會有這樣的福氣。
黑亮的天空,幾朵密雲聚集起來,堆積成厚厚一疊。
月亮消失不見。
端午默默的走回房間,楊府的垂花門別有洞天,幾簇藤花攀爬向上,在牆上密密麻麻的織出綠色的絨毯。
端午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重陽哥哥,為什麼,明明就是你,為什麼你還是不肯相見?”
這一夜,她做夢了。
她夢見寒江上飄著雪,一個坐著輪椅的公子,漸漸朝她轉過身來。
他的臉,漸漸露了出來。
可是,就在她可以看到他的臉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雪。
雪花密密織,遮住了他的臉。
她依然沒有看到。
然後,走來一個女子,那女子身材高挑而單薄,披著藕荷色鶴氅,手裡,舉著一束青花傘。
她把傘遮住了那公子的頭上。
她的臉,端午卻是看清楚了。
那是一張算不上絕色的臉,可是,卻張的峨嵋高鼻,紅唇輕挑,最好看的是她有一雙含情鳳目,斜斜挑上去,好像狐狸的眼睛,蠱惑人心。
端午不認識這個人,卻又好像在哪裡見過。
當這個撐傘的女子,把手放在那公子的肩膀上,忽然,耳邊傳來山崩地裂一樣的響聲。
端午醒過來了。
她看到湖水綠的床帳,才知道這只是個夢。
額頭上,滲出點點汗水。
忽然心裡非常害怕的感覺。
那個女孩子是誰?為何她會這樣怕她?為何她把她的手,放在那公子的肩膀上,她的心就如同抽搐般的疼痛,她就醒過來了?
記憶是一片模糊。好像迷濛的水霧,她看不清真相。
門被推開,一縷陽光照進來,幾個奴婢進來收拾房間。
端午長呼了一口氣,原來已經是天亮了。
芒果睜大了眼睛看著端午,摸摸她滾燙的額頭:“姑娘,你是怎麼了?只一夜,這額頭就這樣的燙了?”
端午也覺得身體很不舒服,頭髮重,可她記得,明明昨晚她還好好的。
只是她做了一個朦朧的夢罷了。
“我沒事。”端午艱難的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