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說:“那麼恐怕,吳四火也不是很重視這個兒子了。”
“若是他重視,也不會留吳瑾在京城了。”謝策說。
是啊,吳瑾留在京城,多多少少有著做人質的意思,吳四火在邊防重要關隘守衛,萬一不忠於大銘朝怎麼辦,所以,吳四火的兒子,和他所有的族人,都必須留在京城,沒皇上的同意,是不能離京的。
“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那個吳家過繼來的李家兒子,和你的大兒媳婦林安靜,還有點牽連呢。”謝策說,“林安靜的第一次婚姻,就是嫁給了李家,無奈嫁過來沒幾天,李家就派她的夫婿去了邊防,後來就戰死了。林安靜才回到了林家。”
楊康垂下眸子,“這麼說,吳家人,和我們楊康,也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了。”
理清了這些聯絡,謝策說:“吳四火過去也算是為大銘朝立下不少功勞。只是,近些年,他有些貪得無厭了。他把他的吳宅,用黃金為裝飾,修築成金屋銀穴。這樣的人,最不容易對付,因為,說他有過錯,可他也有軍功。若是查辦他,他手上的兵權又是先帝遺留下來的問題。稍微搞不好了,吳四火引韃虜入關,就不好了。”
如今,山海關一帶,守衛的正是吳四火大軍。
楊康說:“王爺不要過慮,畢竟逸辰這次,也把官銀和糧食,都分發給了江北的百姓,解決了一部分問題,至於別的,可以加派副將,去山海關和吳四火共同防守,靜觀其變。”
謝策說:“其實本王不怕韃虜。如今,新的稅收政策,給大銘朝帶來了大量的軍餉,金陵軍校又開始培養新的將才,大銘朝已經今非昔比,不出幾年,一定可以把韃虜都消滅掉。”
楊康點點頭,他很欣賞謝策這麼有信心的樣子。
楊康回府後,楊逸辰也從秦淮河回來。
暈暗的燈光裡,楊逸辰一臉的頹廢之意,盡收入楊康眼中。
“兒子,你不要難過。”楊康說,“父親,都知道了。”
楊逸辰跪了下來,哽咽說:“他們都戰死了,是我沒有用,我沒有能保護他們!”
“好孩子。善待他們的親人。”楊康說著拉逸辰起來,“父親決定把自己的銀子都拿出來,捐給這些將士的親屬們。”
楊逸辰擦乾眼淚,“父親,你是不是怪我?如果我早做準備,就不至於如此。”
“不,我沒有怪你!你是我的好兒子!你過去不懂,以後就懂了!大銘朝還需要你保衛!”楊康拍拍楊逸辰的肩膀,“父親相信你!”
聽到楊康的這番話,楊逸辰才稍微安心一些。
父子倆於是坐下來,楊逸辰慢慢的把經過都講給楊康聽,說:“父親,要不是您的三個錦囊,只怕連兒子都不能活著回來了。”
楊康說:“江北一帶,父親當年就想解決掉他們這些蛀蟲,可是,後來楊家出了事,現在,江北變得更加猖獗,不是一日之功,只怕還是要緩緩圖之,不可操之過急。”
楊逸辰點點頭。
楊康又說:“這次不得已,我模仿了吳四火的筆跡,仿造了他的書信,吳四火知道後,一定非常生氣。就怕他會有些小動作。逸辰,你作為大將軍,一定要振作起來,明天就去軍營。這次,你成功發放了糧食,江北一帶百姓都歡呼鼓掌,甚至還有來京城軍營感謝你的,著實給你提高了不少軍威。相信,不會有人不服從你了。”
原來,已經有不少江北百姓,自發組織起來,到京城要感謝楊逸辰,驚動了軍營的各個將軍。
大家都知道,江北的問題是最難解決的,所以,這次,誰都不想去。楊逸辰不明白險惡,才去了的。
可是竟然讓他給解決了,自然非常的振奮人心。
楊逸辰臉上,這次稍微露出了點微笑。
他決定振作起來,好好練兵,好好管理軍隊。有朝一日,他要為死去的兵士們報仇。
清河縣。
楊康去京城已經有幾日了,楊端午總是盯著楊康留下來的棋盤,一站就是半天。
她不明白,為何周瑜恆要走一步空子。
那是毫無意義的一步棋。
周瑜恆終於走過來,他的笑容就好像陽春白雪:“你是想問,橫豎白子已經是死定了,為何要多走一步沒用的棋?是嗎?”
楊端午也笑了:“你很會猜測人心,並且你每次都能猜對。”
周瑜恆說:“其實也不難想。就算是已經贏的棋局,也有可能不走那關鍵一步,步步退讓,最後給走輸掉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