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端午要直接介入,殺香梨一個措手不及。
不久,天色漸漸變暗,踩著月光,香梨進來了。
她臉上很平靜,只怕她還不知道,端午已經懷疑她了。
端午忽然把燭光吹滅。房間裡,驟然如一場戲已經落幕一般,忽然就暗了下來。
香梨一怔,面對黑暗的房間,心理素質再好的人,也會產生不安起來。
更何況,她還是做了壞事的人。
做了壞事的人,面對黑暗最容易心虛。因為,黑暗有種壓迫性,最容易讓人直面內心。
“香梨,你所做的,我都已經知道了。”端午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嚴厲的聲音帶著顫音,香梨身體發軟,害怕起來,好像脖子上頂著一把鋼刀一樣,她發生嚶嚀聲來:“姑娘,奴婢,奴婢,不知道,姑娘在說什麼。”
看來,她還是不願意承認呢。端午淡淡一笑,黑暗裡她的笑好像來自於魔鬼。
“啪啪啪!”端午故意搗的窗板發出響聲來。
這聲音好像有鬼魅進入一樣,直接把香梨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給擊潰了。
“你還是招了吧。不然,哈密的鬼魂要來殺你了。”端午說。
無數個聲音,不知來自於何處,只知道都是要來殺她的,香梨膝蓋發軟,嚇得跪了下來,大聲嚷了起來:“姑娘,不是我殺的,不是我啊!我只是給雲雀送了信,我不知道雲雀會這麼心狠手辣,直接就殺了哈密啊!”
端午推開抽屜,找出火柴,劃了一下。
黑暗中閃過星星之火。
燭臺忽然被點亮,光明充滿了整個房間。
端午轉過身來,面對著香梨,露出了一張俊逸美麗的臉。
光線太亮,香梨不敢看端午,低著頭。
全完了,她剛才一害怕,竟然全都說了。
端午說:“香梨,你說,你知道雲雀殺了哈密?”
如果現在還不招供,那麼,端午一向很看重哈密,哈密被殺了,端午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香梨上下權衡了一下利弊,再想想,雲雀都走了,已經沒有人可以庇護她了。
“姑娘,奴婢知錯了,奴婢一時糊塗,聽信了雲雀的話,都是雲雀乾的!”香梨大聲喊冤枉。
端午冷笑道:“分錢的時候,一個個都說自己做的最多,可是,事情敗露的時候,一個個都推責任。”
香梨急了,上前抱住端午的腳,流淚說:“哈密真的不是奴婢殺的,姑娘,你要信奴婢啊。”
“我曾經信過。”端午一把推開了香梨,犀利的目光劈在香梨的臉上,直看的她膽戰心驚,“如果不是因為太相信你,我也不會讓你去服侍我孃親。這麼重要的事,都給了你去做。沒想到啊。”
香梨木然了。
她沒想到端午都知道了。
本領了,她還想編造什麼都推給雲雀,可看端午那個樣子,什麼都是瞞不過她的。
想到楊端午之前的狠辣殺伐,香梨就嚇得直髮抖。
她哭著說:“都是雲雀,說事成了給奴婢銀子贖身,奴婢出身貧苦,家裡的爹孃哪裡有銀子給奴婢贖身啊,奴婢收不了誘惑,就答應她了,可她剛開始,只是要奴婢去告訴哈密,引哈密出府,讓奴婢監視哈密,可奴婢真的想不到,雲雀竟然會對哈密下次毒手啊。”
端午坐了下來,手指按在膝蓋上,正色道:“這麼說,你一早就知道雲雀是內奸了?”
香梨說:“奴婢一向和雲雀有往來,那夜,奴婢夜裡睡不著,想起雲雀房間裡有很多燻蚊子的香料,就過去找她,誰知,剛好看到她穿著黑衣進了屋。當時,奴婢都嚇傻了,可是,雲雀卻說,如果奴婢幫她,她就會給奴婢很多銀子贖身,不然的話,她就殺了奴婢。奴婢見雲雀武功高強,奴婢哪裡會是她的對手,就,就,就……”
端午眉毛一蹙,“那天的黑衣人,難道就是雲雀?”
可誰都知道,雲雀身板很小,而那天的黑衣人,分明就是身形高大的偉岸之人。
難道,雲雀還有同謀?
“你還敢說謊,那天的刺客,根本就不是雲雀!”端午大怒,拍了拍桌子。
這氣勢,嚇的香梨跌坐在地,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姑娘,奴婢沒有說謊啊。奴婢所說的都是真的啊。那夜,雲雀的確是穿著黑衣,手上還有血跡。”
端午看香梨都嚇成這樣了,不像是在說謊。
“那她可有共謀的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