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問。
香梨說:“這個,香梨為人一向謹慎,她就算是有,也是斷然不會告訴奴婢的。奴婢知道的,都告訴姑娘了。還請姑娘開恩,饒了奴婢吧。”
這時,鸚哥走了進來,看到跪地求饒的香梨,大吃一驚。
端午問:“鸚哥,你來做什麼?”
“姑娘,是我們公子,想請您過去一敘。”
“周瑜恆找我?”端午問,眉毛緊蹙,難道周瑜恆已經知道她抓走了香梨?
想來,周瑜恆都是訊息最靈通的,就算是知道,也不足為奇。
“來人,先把她拉下去。”端午讓護院把香梨關了起來。
香梨一直嚷嚷著說她是無辜的。端午理了理亂髮,對鸚哥說:“走吧。”
來到周瑜恆的書房,鸚哥退下。
周瑜恆看著端午的眼睛黑亮如珠,第一句話就是:“那天其實,有兩個黑衣人,端午姑娘這麼聰明,恐怕卻沒猜到這一點吧。”
端午一怔:“那麼,另外一個黑衣人,就是你。”
周瑜恆起身,負手在背後,走了幾步,笑了起來,“你看到的那個黑衣人,是我。”
端午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有風吹進,把書桌上的宣紙,吹的打皺。周瑜恆上去那硯臺,按在了那宣紙上面。
“我知道,端午姑娘剛才找過香梨了。”周瑜恆說,“可是,香梨知道的,還沒有我多。端午姑娘其實應該來問我。”
端午坐了下來,茶壺裡的水已經涼了,她嘆了口氣,“周公子,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的?怪不得那天,父親留下一局殘棋,他其實是給你看的。他想讓你好像黑子那樣,收手不要繼續了。”
“是,你父親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他同時也知道,我一定會收手。”周瑜恆說,“那天,其實,我一早就料到,會有刺客想襲擊天珠師傅,我怕你貿然過去會有危險,所以,才讓你哥哥給你喝下安神湯,讓你熟睡,誰知,被你識破了,你一點都沒有喝。”
“我那天也知道會有刺客,所以,我不能安睡過去。我不能讓天珠師傅有危險。”端午想起那天的事,還心有餘悸,原來,她猜中了開頭,可沒有猜對結果。
“我過去的時候,看到一個身形芊細的刺客,已經把一個護院砍傷在地上,她正要下手殺那護院的時候,我出現了,攔住了她,我和她對打起來,發現,她的武功還不錯。不過,我還是很快就把她給打敗了。我還看到了她長什麼樣子。可她離開的時候,我本來想追趕她的,忽然你就出現了。”周瑜恆攤了攤手,“接下來的事,就不必我說了。”
端午說:“那麼說,如果那天我不出現,可能你就抓住雲雀了。”
“是這樣。”周瑜恆毫不客氣的點點頭。
“那你後來為何不揭穿?”端午問。
“因為,雲雀既然武功這麼好,她一個人能和楊家有什麼仇恨,我不想打草驚蛇,我想看看,她混進楊家,究竟是想做什麼。”
“雲雀當然不會是一個人了。”端午說,“一個女子的身手這麼好,絕對不可能是漢人。”
端午在華蓋鏢局住了一陣子,那裡的女孩子,從不學什麼琴棋書畫,可天天和男孩子一樣,舞刀弄槍的。
華蓋鏢局的人,不管男女,武功都是很高的。而華蓋鏢局人的眼睛都是綠色的,非常奇怪,端午斷定他們不是漢人。
“結果,我發現雲雀不僅是四處通風報信,還買通了楊夫人身邊的近侍香梨,讓香梨在每日楊夫人的伙食裡,放下淋漓散。試圖想謀害楊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周瑜恆還沒說完,端午就急了,“她竟然還想謀害母親,可是,母親有銀針,每天會在吃東西之前,查驗一下有沒有毒。”
“可是,淋漓散的主要成分,是蜈蚣粉和水銀。毒針是試驗不出來的。”周瑜恆說。
“那怎麼辦,難道說,我娘已經——”端午緊張起來。
“你別緊張,我話不是還沒說完嘛?”周瑜恆說,“雖然銀針是試不出來,可我既然已經知道了,當然不會讓她的計謀得逞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給香梨的毒藥,早就被我給換了。所以,楊夫人根本就沒事。”
端午這才舒了一口氣。
“可我沒想到,在你去京城的這段日子,生意越發繁忙,我離開的一陣子,哈密竟然被引誘出了楊府。我覺得這事情有不對,可已經太遲了。”周瑜恆說,“哈密聽你的命令,暗中檢視每一個奴婢,對雲雀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