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直以為無暇只是貪玩,這下玩出火來了,火燒屁股,它該怎麼辦啊!天書!它靈光一現,“綠,你撐著點,我回時間廊去討救兵。”
無暇聽得模糊,她的頭從隱隱作痛轉成劇痛,渾身的痠痛使她手腳發軟,鼻子不通了,只能靠嘴小口小口得喘息。
“左……嶽、左嶽——”她對著天花板呢喃。
她渾渾噩噩,沒發現她身邊的花瓣不如原來的新鮮妍麗,已經有凋零枯萎的趨勢,她什麼壞事都沒做,天卻要來收她了,不公平!她閉眼,左……嶽,快來!朦朧中,有陣狂風颳了進來,吹得屋裡頭的小擺設哐啷作響,掛在視窗的風鈴更是刺耳。
“我終於找到你了,綠!”起先是一團不清楚的綠霧,隨著人形逐漸穩定,風止息在一個拔塵超俗的人身上。
“瞌睡蟲,快起來迎接我,裝蒜,打你的小屁屁喔!”
他長得極高,約莫一米八五,酒紅的老爺褲,吊帶裡是包頸的水洗絲白衫,一雙復古鹿鞋,有著中國古文人的溫雅蘊藉,玉樹臨風的風采潤澤得從他身上放射出來,瀰漫著動人心絃的氣質。
“誰……”那熟極的聲音撬開她心中記憶的大門,儘管意識不是很清楚,疲憊的跟還是睜開了一條縫。
“你的情況不大好喔,怎麼我剛找到你,你卻變成這個樣子?”他孩子似的蹲下來,偏頭,凝視無暇無力舉起的頭顱。
“石頭,是你,你回來了喔,”無暇無神的眼恢復不少光彩,那是看見遠遊家人回家的色澤,她伸出滾燙的手。
叫石頭的男人一隻手就包住無暇整個手掌,他還有心開玩笑。
“哇,好燙,火力足以烤熟沙嗲肉串了。”那是他最新迷上的食物。
“我生病了。”這個名詞對他們來說應該是不存在的,拿出來說,除了新鮮感以外,還有自嘲。
“你做了壞事,對不對?”
“你還是聰明面貌笨肚腸的石頭。”愛人是滔天罪惡的是嗎?如果答案是確定的,那她大概沒救了。
“回家吧!”
“是鳳凰女要你來的?”她不想走。
他撥開無暇的劉海。“跟凡人有牽扯是我們的宿命,趁牽絆還不深,撒手吧!”
無心又無慾,才能活得久。
“我想我是離不開他了。”
當她從水中掙出頭來,卻看見左嶽向著曹漁陽而去,她的心片片龜裂,失去溫度的身體完全感受不到水溫,這才明白她在無意中,早把自己的一顆芳心繫在他身上了。
“綠!”門開處,左嶽闖進來了。
他裸著上身,身下只有一條泳褲,可見他才從水中爬起來。
他的身後跟著一臉得勝的曹漁陽,不過,她總算還有一些愧疚心,看見躺在花床上的無暇時,漂亮的臉蛋閃過了後悔。
石頭抬頭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又瞧瞧一臉病容的綠無暇,無波無浪的湛黑眼瞳出現了思慮。
“Z,請醫生!”果斷是左嶽能成功的很大一個因素,就算他心慌,也能在短時間內把不正常的情緒排除。
“是,少爺。”不曾露臉的人銜命趕緊去了。
第七章
“請坐。”
“我自己會坐。”
“看起來只是感冒,為什麼醫生檢查不出所以然來?”左嶽百思不解。
“庸醫懂什麼。”石頭啐道。
凡人以為病不就是生理跟心理的病痛,卻不知道世間萬物那片不被人知道的領域太遼闊了,虛幻玄疑,在冥冥中無所不在。
他們的聲音驚醒了無暇,她緊閉的眼睫掀開,看見的就是左嶽跟石頭的唇槍舌劍。
這些人死板得跟殭屍一樣,表面客套,骨子裡在互相打量對方,要不是她動不了,肯定當面嘲笑他們,好讓他們下不了臺。
她好想動一動,就算一根指頭也好,這麼沉重的身子就跟吃太飽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是相同的,到底她跟什麼犯衝;她永遠都用不完的勁呢?
“綠。”無暇一動,左嶽立刻趕到床沿。
“你趁我變虛弱的時候偷偷在我身體灌了鉛喔,想拔掉我這個眼中釘�揮媚敲綽櫸車睦玻�揖塗焱炅恕!彼�鬧幸凰幔�肫鷀��苡嫜艫木低貳?
左嶽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以為她還有心情說笑,心亂則煩,往常決戰幹裡的冷靜全都不見,悄悄握住無暇的手,哽咽了。
“別這樣,你那種表情好像我真的要完了,我是禍害,禍害遺千年,不會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