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坐飛機?”她臉色發白,不像開玩笑,左嶽握住她抓住前襟的手。
她的手通透冰涼。
“不……怕。”她雖然不是什麼正道的修練者,神仙道佛更沾不上邊,可是,要讓一個人類來看不起她,她寧可自己撐下去,所以甩掉他援助的手。
嘴硬。左嶽想逼她就範,“真的不怕?”
“不!”她倔強極了。
像是為了抗議她言不由衷的謊話,以舒適快速為訴求的協和機居然又晃了下。
無暇的整張臉全黑了。
“好吧,我從來不強人所難的。”他閉眼準備打個盹,嘴角卻浮出一個頗具深意的微笑。
他……他真的睡了?無暇楚楚可憐地瞪著反映自己一張臉的玻璃,費盡全力讓自己不去感受機身外強勁的氣流。
可是,她受不了了!再繼續下去,她怕不是死於恐懼而是死於缺氧,她豁出去了,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她鑽進左嶽那張開得可疑的懷抱。
左嶽胳臂一攬,把她擁入懷。
“我……”無暇解釋不來自己的懦弱。
“把眼睛閉起來就沒事了。”剛才,他已經準備要把她拎過來,幸好,她沒有繼續堅持下去。可是,為什麼她這麼害怕這種密閉式的空間?
幾乎是馬上的,無暇深深埋進左嶽的胸膛,雙手箍緊他富有彈性的腰。“你很瘦,都沒吃飯啊?”
“我天生麗質。”
她跟別的女人很不同,柔軟的身子跟團綿絮似的,蓬鬆的捲髮有股暗香,像春的新芽、夏的濃綠、秋的香味、冬的清涼,那似曾相識的味道喚起他隱藏許久的情愫。
他還記得被家人接回丹麥之前,留在他瞳孔中不滅的影像——不屬於人間的時間廊。
她總是不經意的在他生命中出現,這次,她會停留多久?他沒把握。
可是,他不是別人,他是內徹特菲家族最優秀的一分子,他的心為她蠢動,那麼,她就要負責他的一生,他不會讓她消失的!!天使島是丹麥周圍大小五百個島嶼中名列第三的,它跟日德蘭半島、英菲島完全不同的地方在於它是座私人島嶼,不受邀請自己闖進來,恕不歡迎。要是不秤秤自己的斤兩想硬來,可以——除非你養了整連的艦艇和蛙人,要不然,對不起了,後果自負!飛機之後接著是小型遊艇,乘風破浪是什麼感覺?無暇根本暈死了,巴望自己一輩子都不要醒過來,沒辦法解答。
遊艇很快穿過只有左嶽才知道的暗礁迷宮,停進船塢,在碼頭上眺望的居然是管家打扮的Z。“少爺。”他恭敬得不像話,海風一點也沒把他精心梳理的頭髮吹亂,穿在男人身上怎麼看都像變態的蕾絲處處可見,肩膀站著的是無暇的烏鴉小黑。
“綠怎麼了?”小黑不愧是老成的烏鴉,它擔心自己的主子,也在無意中得罪了左嶽。
“為什麼她不適應科技發展出來的便捷工具?”左嶽從不回答誰的質詢,他只追求自己想知道的部分。
它小黑可不是省油的燈,好哇,來看誰厲害吧。“她沒告訴過你,她只睡花床吧,一般的床鋪會讓她過敏。”
“要是她的體質跟別人不一樣,那你更不適合待在她身邊,根據醫學報導,動物的身上最容易攜帶過敏原,以後跟她保持距離。”左嶽沿著長長的步道,把無暇送進一間藤編的小屋。
小黑跳腳。“他以為他是誰,居然用那種臭屁的口氣跟我說話!呱,你是那個目中無人小子的管家,好歹要進諫一點忠言,可別混吃等死!”它把管家Z拖下水。
“我只是個下人。”Z很委屈。
它沒聽過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話嗎?再怎麼說左嶽都是他的主子,這年頭不興人死留名那一套了,他不用太鞠躬盡瘁,人要翹了辮子,就沒得玩了。
“嚇死你這個牆頭草!”小黑很不以為然得用它美麗的黑翅膀扇了他一個耳刮子,昂著頭追隨著無暇而去。
沒天理!他竟然被一隻鳥看不起,他識時務為俊傑難道也有錯?
這下出大丑了,她被這樣抱進來,睜眼不是,繼續裝死又不像自己的作風,這傢伙到底要看著她到什麼時候啊?
她渾身已經開始癢起來,到底這是什麼床,去他的,他肯定是故意的,剛才,小黑不已經告訴他,她對睡床的品味是很高的,他還裝聾作啞,好!等下,看她怎麼整他!不過壓不住好奇心,無暇悄悄掀開眼簾……啊,這個暴露狂,他揹著她已經脫光身上的衣服,瞧他正在進行的動作,解褲頭?!就是!而且顯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