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說,“你繼續同我住一屋,難免要遷就我的脾性,我不希望在我的地方見到這個人,你明白?”
梁涼搖頭,“你這樣的要求,太武斷,恕我不能從命,王藍田並沒惡意,你討厭他,是否因他說了你的壞話?”
馬文才,“我想我不必向你解釋原因,既然你不肯遵從,只有請你搬出去。”
梁涼氣結,這話馬文才早已提過,卻因梁涼的病情不了了之,沒想到馬文才會舊事重提,可見他確實不待見王藍田。
梁涼會維護王藍田倒不是為了別的,咽不下這口氣罷了,誰想馬文才如何沙豬,平日看來風度絕佳,在這件事上固執的像頭牛,死不讓步。
他賭氣道,“行,我搬,不礙馬公子的眼,想必新室友人選馬公子早已擬定。”
馬文才倒沒聽出其中醋意,他定了會,道,“不錯,我對英臺有好感,本是想邀他同住,無奈英臺與梁山伯有約在先,只得作罷,我這麼說並不是對你不滿,當日我失足昏迷,不記前塵,多得英臺悉心照料,接下來的話我想我不說你也明白,若得英臺首肯,我希望梁公子你……”
他沒再說。他希望梁涼知趣,自己退出。
梁涼自然明白,他點頭,“我明白的,馬公子你放心,我現下就搬,不會妨礙你半分。”
馬文才把話說的明白,他果然對祝英臺起意,就像劇中原本的走向一般。
梁涼有些迷惑,馬文才變了,變得陌生,他已不知他在想什麼,他的心裡不再有他,而他梁涼卻未死心,仍抱著一絲希望等待,他安慰自己,馬文才只是暫時忘記了,他總有一天會明白,會看到他。
尹子灝來找梁涼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梁涼托腮坐在石頭上,望著池塘的游魚發呆,長髮披著,眼神迷茫,他膝上擱著書,不知在想什麼,忽然身子一動,膝上的書掉進池子裡,他作勢要搶救,手伸出卻頓在那裡,眼神再次飄移,不知看到了什麼。
尹子灝順著他的視線看到池塘的一條石子路上,兩人相攜而來。
其中一人出聲,滿是訝異,“文才兄,你看,那魚真有趣。”
馬文才看著被指的魚,只見那魚攜了另一隻不緊不慢的遊著,與魚群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它身邊的魚遊的累了,它便停下不動,待那魚休息好了,它便攜著它跟上魚群,它遊得十分自在,金色的魚尾輕輕擺動,撥動一圈圈金色的漪漣,在魚群中那樣耀眼。
馬文才挽起袖子打算下水去捉。
祝英臺連忙拉他,“還是不了,魚兒在水中多自在,要是離了岸該多寂寞。”
馬文才不知說了句什麼,惹的祝英臺咯咯笑起來,不住往梁涼這邊看。
梁涼無甚反應,兩人已繞路去了。
尹子灝晃了晃手中書卷,方才他眼疾手快接住那書,為了這書他差點跌下池子。
梁涼並未看他,仍是望著某個方向發呆。
尹子灝不怕煞風景,“看也沒用,別人的。”
聽了這話,梁涼一雙眼瞪過來。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不是來受你奚落的。”他擺擺手,“蘇尋有話給你,你要不要聽?”
那雙含怒的眸子波動了下,怒氣減了些,黯淡的眼也亮了許多,“師兄說了什麼?”
尹子灝扔過來一封信,“慢慢看,看完記得燒了,別給人留了把柄。”
“我知道。”他迫不及待拆信,信上只一句話,別無他言,他看過後將它撕成碎片,手揚起,白色的碎紙被風帶起,紛紛揚揚飄去。
“尹大人還有事?”
尹子灝點點頭,“還有一事,需你幫忙。”
梁涼等他說。
尹子灝頓了頓,難得猶豫了,看他的神色,似是恥於開口。
梁涼來了興致,默默等他的下文。
侄兒藍田
尹子灝斟酌道,“其實我此行另一目的是為我而來。”
“你說什麼?誰?”
尹子灝道,“太原王家,想必你聽說過罷?”
梁涼吃驚不小,“王藍田是你侄兒?”
他上下打量了尹子灝一番,不像啊,這尹子灝個性雖然可惡,風度是沒話說的,儼然翩翩君子的派頭,而那王藍田,不是他誹謗他,渾身透著股流氓氣,現在有人告訴他,這兩人沾親帶故,而且關係不同一般,恕他無法想象。
見他的驚訝表現的如此明顯,尹子灝不由的搖頭,“我這侄兒太過頑劣,是我這個舅舅沒教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