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負姐姐所託。聽聞他前些日子纏你纏的緊,給你造成很大的困擾,子灝在此代他賠罪了。”
知府大人如此知書達理,梁涼自不好說什麼。
心想尹子灝這人不好相與,不是能吃虧的主,此番如此禮賢下士,必是有求於人。
果然尹子灝接下來還有話,“子灝送他入尼山,自是願他潛心向學,他日有所建樹,以慰姐姐天上之靈。”
老實說梁涼無法想象王藍田捧書苦讀的樣子,不免笑出聲來,歪著頭,“尹大人,說了這麼些,說說你的打算。”
尹子灝正待說,被一陣腳步聲打斷,一人撲過來矇住梁涼的眼,“猜猜我是誰?”
梁涼翻個白眼,“王藍田,不要玩了。”
王藍田被猜中,悻悻放手,正欲行調戲之舉,猛然見著一人背對他立著,此人的背影眼熟的扎眼。
他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眼皮開始狂跳。
那人轉過來,笑咪咪道,“侄兒,還記得舅舅嗎?”
王藍田聲音頓時軟了下,倚著梁涼,只覺得渾身乏力,他哀哀喚了聲,“小舅舅……”
喚完立即低下頭,溫順的像只貓咪。
尹子灝問一句,他諾諾答了,顯得小心翼翼,聽話至極。
梁涼意外的睜大眼,忽然很想笑。
似是察覺到他的笑意,王藍田抽空瞪了他一下,別說,王藍田那一瞪,還讓他瞪出那麼點風情來,原本的流氓氣質掩去了不少,他垂下頭,乖巧的叫人不敢相信。
尹子灝漫不經心撫摸他的發頂,“侄兒,近來可曾用功?”
王藍田開始吹牛,硬生生編造了段學子苦讀的辛酸歷程,吹的好不樂乎。
“好侄兒,舅舅考考你,看你學的如何了,先從最簡單的開始,你說,天地親君師是何意?”
王藍田諾諾不敢答,就怕是舅舅設的陷阱。
見他不答,尹子灝不怒反笑,揉揉他的頭髮,“舅舅再問你,天之將大任於斯人也,下一句是什麼?”
王藍田淚眼汪汪,慢慢抬頭,他不敢在小舅舅面前班門弄斧,畢竟自己有幾斤幾兩他清楚地很,要真答了,指不定要挨罰,這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可不是為難他?可見小舅舅是故意的。於是乎藍田童鞋決定裝可憐矇混過關,反正之前他不都平安走過來了?再說,念著孃的情分,小舅舅也不會將他如何,他想著想著有些有恃無恐,流氓的囂張氣勢騰騰騰昇起。
見他不服管,尹子灝頓時冷下臉,“收拾下東西,立即跟我回去,今日是你孃的忌日,你可記得?”
王藍田蔫了,“是,小舅舅。”
王藍田被尹子灝拎走了,他甚至沒來的及與梁涼告別,事情來的突然,梁涼也措手不及,不過這是王藍田的家事,他會如何,他梁涼也管不著。
尹子灝走前說了句,“今日之事,改日相商。”
梁涼總覺得,尹子灝看王藍田的眼神,不單純,較一般舅甥多了些什麼。
可能是他想多了,尹子灝不是同師兄行跡曖昧嗎?他愛的不是師兄?
人說君子之交淡如水,難道是他誤會了,尹子灝同師兄之間,其實沒什麼,他真正在意的人是……
不會錯,那樣深思的眼神,他在某個人身上見過,那樣自然流露的溫柔寵溺,會是尋常的骨肉親情?
也不對啊,那時候他跟師兄一起的時候,兩人分明出雙入對,儼然一對神仙眷侶。
當然師兄不會喜歡他,有沒有可能……
一個念頭自腦子一閃而過,梁涼垂頭深思,額前劉海被風撥動,彎出一個優美的弧度,遮住了他半張臉,他的眼睛隱在劉海下,隱隱想著什麼。
師兄給的信裡只有一句話:聖上重病,速歸。
告別尼山
王藍田走後,尼山書院的日子冷清了不少,用其他學子們的話說,世界安靜了。
好不容易搗蛋鬼消失了,學子們剛鬆口氣,梅生的到訪卻敲響警鐘。
用夫子的話說,就是三年一度科考將近,學子們只有一年不到的複習時間,而梅生,當年的科考狀元,應約報山長知遇之恩。
據夫子透露,這梅生官居翰林,年輕有為,心在社稷,加之舉止脫俗,人物風流,深得聖上寵幸,是聖上跟前的紅人之一。
此次科考,聖上特允他一個名額推舉考生,此考生不必應考,直接接受殿試。
此訊息一出,尼山上下一片歡呼,這可是得見天顏的良機,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