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我們還能相信警方能保護民眾嗎”等媒體報道讓局長迫於壓力,解散了Z小組,將鄭巖關進了6號監獄,組長唐賀功被清退,就連顧維都被迫辭去了公安部顧問的職務。
“局長,沒什麼事的話,我就睡了。現在可是半夜12點,明天一早還和人約了廣場舞呢。”電話那頭傳來唐賀功略顯疲憊的聲音,打斷了局長的回憶。
“等等。”局長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想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他只好從菸灰缸裡翻出一截菸蒂,點燃之後,慢騰騰地說道,“除了這個,我什麼條件都能答應你。”
“這個是先決條件,你要是不答應,我什麼工作也不會做,也做不了。”沉默了一下,唐賀功接著說 :“局長,我已經50歲了,從我入行那天就跟著你,你知道我不怕冒險,我怕的是最後我接手的案子成為懸案。”
局長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就在唐賀功以為一切到此為止的時候,局長說話了。
“好,你還要誰,我現在就給你調,但是你必須給我保證,這個案子必須給我破了。”
唐賀功輕笑了一聲:“我還要秦玲。”
“秦玲?”局長感到莫名其妙,他從沒聽說過這個人。
“去刑警學院調吧,她的人事關係應該還沒被調走,明早8點,我到你的辦公室。”唐賀功說道,“對了,我記得你辦公桌最下層的抽屜裡通常會放一條沒拆封的煙。”隨後,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局長被唐賀功最後這句話弄愣了,他開啟抽屜,果然如唐賀功所說,那裡靜靜地躺著一條煙。
第二天一早,當唐賀功準時來到刑偵局局長的辦公室時,一個穿著修身牛仔褲、留著精幹短髮的女孩兒正蜷縮在沙發上睡著。局長也是雙眼通紅。
“你要的人我給你找來了。”他指了指沙發上的女孩兒,對唐賀功說道。
唐賀功笑了笑:“另一個人呢?Z小組沒有他,你給我配再多的人也沒有用。”
“那個人你要親自去領。”局長拿出一張紙遞到了唐賀功的面前,“所有的檔案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唐賀功沒有說話,伸手想拿過那張紙,卻發現局長根本沒有鬆手的意思。
“老唐,”局長直視著唐賀功的眼睛,“你要答應我,如果6號的院長認為他不應該出來,就當昨天晚上我們沒有透過電話。”
“我明白。”唐賀功鄭重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那張紙,走到了沙發邊,叫醒了秦玲。
“唐老師?”秦玲有些驚訝地看著唐賀功,“這次,是和您一起?”
“對,而且,以後不要叫我老師,叫我組長。”
“是,組長。”秦玲乾脆利落地行了個禮。
兩個人一前一後向門外走去。
“老唐,”就在他們即將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刑偵局局長突然叫道,“記住,你們不能以刑偵局的名義出現,對外只能宣稱是顧問,而且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可以公開自己的身份。”
02
“你們要見那個人?”護士仔細檢查了唐賀功的介紹信和證件,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放鬆,反倒更加凝重。
那個叫鄭巖的人自從被送入6號監獄以來,就成為了大家口中最常談論的話題。
他和這裡所有被監禁的人都不同。他能夠打理好生活,每天衣著整齊,頭髮梳理得分毫不亂,就連鬍子都小心地颳得非常乾淨。也從來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有過精神失常,讓醫生護士手忙腳亂的時候。他在該吃藥的時候吃藥,該休息的時候休息,剩下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書。他的監室裡幾乎一大半的空間都是書,從文學、藝術到各類專業書籍,五花八門,甚至連汽車修理和菜譜這種書都有。
然而,他也是整個6號監獄被看管得最嚴密的人,門前始終有兩名荷槍實彈的武警把守,監控探頭24小時對他進行監控,要進入他的房間,需要四個人的密碼才能開啟那扇厚重的鐵門。
院長不止一次地警告過他們,鄭巖是整個監獄裡最殘忍的人,他可以用手邊的任何東西作為武器對人進行襲擊,包括他的言語。在他入獄的五年多時間裡,只有兩個人敢和他面對面,一個是他的主治醫生杜麗,另一個就是院長。
這樣一個人,在入獄六年後,終於迎來了他的第一個探視者。
護士忍不住打量著眼前的這兩個人,那個老者帶著和煦的笑容,但是他的目光卻好像能夠看穿一切,讓人渾身不舒服。
那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