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你總是第一個彎腰去揀地上紙屑的人,你思維和行動都很活躍……”

“可我的身體不是這樣,他媽的!”

“不是有氣無力,只是……嗯……‘遲鈍’,遲鈍而已。”

“遲鈍?”我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很驚訝他有這麼厚的臉皮。

“對的。”

“你是想說,我是一個身體反應遲鈍的活躍的人?”

“沒錯……從心理上看這有點矛盾,但你想想,如果從某種程度上說被動也是一種行動,這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很可能是一個有著遲鈍身體的有氣無力的人,這是不是你所說的‘心理上有點矛盾’呢?”

“你主動採取被動的身體裡充滿了活力!”多夫認真地又修改了一遍:“現在你讓自己的身體處於被動狀態,取而代之所謂有意識的主動被動狀態。當你用這個方法進入矛盾狀態的時候,就好了。”

“不到明天就會變回來的。”

多夫像艾爾戴德似的聳聳肩膀。

“我一直都告訴他們,把新手練殘了不會有任何好處。好了,你無論如何先去工作,這是最重要的。別再抱怨了!”

“我不想要這副有氣無力疲憊不堪的樣子。”

“會好的,你能克服這些。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你的偽裝也會被克服掉。”

1999年5月17日:巴拉克當選總理。

1999年5月18日:Kiryat Shmona市和Galilee北部地區遭49枚喀秋莎火箭炮襲擊。

每次執行完任務,我都儘快趕到以色列境外,利用假期練習Krav Maga。有時候這種空間轉換實在是太快了,頭天晚上還在和那些愚蠢的瘋子們一起巡邏,第二天已經經過數小時飛行後徑直到達訓練廳。那份心力交瘁就不用提了。我必須竭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調整心態,把侵犯性和神經質隱藏起來,從野蠻的游擊隊員變成修養良好的西方學員。有時候還會碰到這種情況:幾小時前我剛剛殺完人,轉眼面對的就是訓練搭檔,而對他的進攻只是模擬。我覺得即使把每一個動作都減掉十分力道,我仍然充滿了暴力傾向,對那個可憐的傢伙出手過重。另一方面,我又不能每一個動作都有所保留,否則就會馬上重新退回到被動,而那可是我一心要脫離的狀態。

基地的頭頭們很不高興。對於被認定為“相悖訓練”的Krav Maga,他們沒什麼好感。上面沒有直接找我談話,而是寄來一份長達五頁的清單,上面全是我訓練中這樣那樣沒有達標的地方,並點明是因為我把太多的時間花在了“外面的”活動上,其實就是說Krav。他們認為我可以進行自己喜歡的訓練專案,前提是不能對他們的訓練不利。否則兩種不同的方式會互相沖撞。多夫在用實力說話和家長制作風之間玩平衡,他知道我不吃後一套。他不指望能給我灌輸作戰技能,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很寶貝對我卻形同廢物。由於承受的壓力很大,我和小兵蛋子對抗的時候沒佔到上風。在多夫眼裡,這卻正好是個消遣我的機會:“用體能訓練來轉變思想。”我告訴他,因為練習Krav Maga,我早就做到“用體能訓練來轉變思想”了,可他對我說的話充耳不聞。兩個人又回到最開始的狀態。

有天上午我們進行了耐力和熬刑練習,我表現得退步很大。真他媽的……連續兩天我被這樣考驗來那樣考驗去,我覺得自己都不是人了,而是一個什麼質量不錯的東西。

休養了幾天後,我趕快去補練Krav Maga。一天下午,訓練課快結束的時候,教練看見我在為自己習慣性脫臼的肩膀復位,於是建議我作些恢復練習。我永遠不會忘記下面這句話,用世界上最自然的語氣說出來,卻如此意義不同尋常:“你得做些準備活動。這樣,你會少些痛苦。”

我看著他,怔怔地。“少些痛苦”?為什麼要少些痛苦?忍受痛苦是“正常的”。只要達到目的,無所謂痛苦。這就是這麼多年裡我從未有權多想,也不曾想過的教導。我只要“依此而行”就可以了。可現在有個人,一個完全談不上嬌氣的人,在他的專業範圍內主動重視了這個問題。他的意思是,我們也有權利想辦法“少些痛苦”嗎?這真是一個全新的充滿魔力的再好不過的想法。

我受的震動太大,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滿懷困惑,一路仔細回味這一直被我視為有私心多算計的想法。

什麼是打手?就是打斷人家手的人。所以我的頭頭們全都是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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