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一個姑娘的繡房。
院子裡,只有趙老頭一個人,他正在蓆棚下燒著不知從那搞來的行軍鍋。火苗很旺,鍋裡開水翻滾。我下樓的響動,驚動了他。他看著笑說:“好嘛,可睡醒了,你這孩子,怎那麼能睡啊,叫都叫不起來。”
我無力地笑著,慢吞吞挪到蓆棚下,在趙老頭對面坐了下來。
趙老頭扔過來半盒捲菸,說:“嚐嚐,我不愛抽,沒勁兒。”
我從上衣口袋裡摸出火柴,迫不及待地點上一支,重重地吸著。大團的煙霧在我頭上飄搖。一根菸抽完,我精神了不少,問:“我睡了多長時間?”
趙老頭伸出四個手指頭說:“整整四天。”
“現在什麼時候啊?”我問。
“早上,都還沒起呢。”說著,趙老頭又抱過他的水菸袋,“咕嚕嚕”地抽了起來。
在抽完第五支菸後,我算徹底的清醒了,也餓了。
“有吃的東西嗎?”
“沒有。”趙老頭認真地搖搖頭說:“還沒做呢,等中午吧。”
過了一會兒,趙老頭拿起水菸袋“咕嚕嚕”地抽著說:“聽上邊的人說,日本人在江對岸開始殺人了。”
我說:“要是我,也會這麼作,對首都的屠殺可以毀滅一個國家的鬥志和希望。”
趙老頭問:“希望?”
我說:“就是放棄抵抗的念頭,放下武器投降!”
趙老頭問:“你說上邊會投降嗎?”
我搖搖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沸騰的水鍋說:“不知道!”
趙老頭嘆了口氣說:“只是苦了南京的老百姓了。”
我說:“沒辦法,我們是在還債!南京城的人正在替我們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