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1 / 4)

小說:皇后策 作者:死磕

於英找人去找阿宙。阿宙在長安準備迎戰,當然會考慮敵軍中的投降者。所以給秘密使者這封信,也可能是透過阿宙的吧。我挺直了背脊:“上官先生,要我說交給元天寰,又怎麼樣?元君宙是皇帝的兄弟,國家危急,你們又和長安的他隔絕音訊。念及家事,誰不能謀策?何況元君宙素來膽量大,有魄力。作為留守的太尉,他就是答應了接受葉買投降,也不是大罪過。”

上官不語,將信件展開遞給我看:“不是大罪。但……你看這裡。”

我以火映紙,只見信上數行,都不是元君宙的筆跡。只是說作為太尉,若葉買能於陣前倒戈,便可以寬免他和他的部眾。但落款太尉印章旁,卻有一個大大的“赦”字,正是阿宙的字型,和我記憶裡面的一樣。我“啊”了一聲,阿宙為何要寫這個“赦”字?

赦,只有皇帝或者攝政可用。就算皇帝病重,阿宙作為皇太弟監國,寫這個“赦”也不太合適。可是以我對阿宙的觀察,他應該沒有別的心思。我想矢口否認是阿宙的字,但上官又是何等樣人?我細細想想,注視著上官,微笑道:“元君宙這次真是魯莽了。怪不得先生你不便給元天寰看。離間皇帝兄弟之情,這封信自然不足,又何必給元天寰添上不快?再說,葉買和於英不是都被殺死了嗎?死無對證!”

“是不夠。我想是葉買等非要北朝做主的人出面,趙王就乾脆就寫了此字。”他只差沒有說趙王不謹慎了。我心裡血氣翻湧,阿宙笑起來飛揚的眼睛又在晨光裡活躍起來……我真想當面問他。我將信疊起來,半開半閤眼睛:“先生,我代為轉達可否?”

他沉默著。我笑了:“你怕我為了元君宙去燒了這信?”

上官也一笑,似有幾分傷感,一字一句的說:“你不會的。”

我將信紙收入懷中,嚴肅的回答:“是,我不會。元天寰的判斷力,在他正常的時候是足夠的。但現在他病著……我會保留這封信,等他處置。”

上官清冽的眸子一轉,明如冬夜裡的雪月,再被他瞧一眼,我的心思都快被看破了,我不得不低頭避開。他又道:“兩個時辰前,六王元殊定集合柔然大軍後方的婦女十萬,牲口百萬頭,還有無數戰利品,已經到了轅門外……”

我只要看他清澈的眸子,還有他鎖著的眉頭,就明白他的意思。他終究還是不忍心了。

我果斷站起身:“天冷,先生在這裡等皇帝醒來。先讓我去看看吧!”

………

天色濛濛,我在元天寰的十來個親兵陪同下,行到了轅門。無數的柔然婦孺,被繩子拴在一起,天氣太寒,不成形的雪子還在飛散,她們中倒鮮少人哭。柔然女人是草原上的女子,大多吃苦耐勞,與我在四川所見的流民大不一樣。

我踩在卒的背上,踏到雪地裡,士兵們用鞭子抽打前排的婦女,讓她們跪下。我只搖搖頭。

她們看著我的樣子,好像是見到了活著的鬼魅。有個健壯的柔然女人忽然啐了一口地下,歪著脖子對人群喊了好幾句話,皮鞭又抽在她臉上,可是她就是不屈服,還用兇狠的目光望著我。我靜靜的望著她,時間長了,她才低頭。我問譯者:“她說什麼?”

譯者發抖道:“桂宮……?”

“你只管講,恕你無罪。”

他橫下心:“她說,您肯定是元……皇上的女人,他們倆是一樣美得不像個人,也一樣的狠毒。”

我仰起臉,對那女人說:“柔然人先進攻我朝。你們的男人既然輸掉了戰爭,你們就要揹負命運。你們想給死去的人陪葬,又何必活到現在?活著的人,無所謂狠毒和仁慈,只要活下去!”譯者跟著我說,偌大的地方只有女人們壓抑的呼吸。

我又說:“我是江南公主,卻被命運帶到冰封的北國。我父皇是在和北朝的戰場上死去的,我母親是因為我的婚訊病入膏肓的,但我還是活著……我想要儘可能的活得久。你們看到草原上的草,是怎樣生長的嗎?我們女人也是。永遠是草,但是永遠活著……”我不想再說,女人們開始抽泣。

我在那個瞬間下了決心,翻身上馬。直奔元天寰的御帳。

御帳內居然已經將領雲集,元殊定侃侃而談:“……所以說,女人是禍害。柔然女人就像母狼,一定要斬盡殺絕,才可徹底讓這片土地安寧……”

上官說:“北方平定,一定會有十萬的我朝軍士前來屯邊。女人正好可以成為他們的眷屬,北疆的人口在十來年內就會猛增。歷朝歷代,那麼多戰爭,哪裡有將女俘全部殺死的道理?”

元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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