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廷宇是其兄弟。元君宙被髮配來四川,初看起來似乎是因為阻擋皇妹婚事觸怒皇帝,實際上卻是北帝安排到四川的一個備用的“帥”棋。也許阿宙自己都不太清楚。他送我到青城山那日,虯鬚大漢等人就是要護送他“回去”,不久後,阿宙就知道了元廷宇的必死。他來都江堰之前,去了劍門關,就是要調動關外的五萬軍人。他們已經在今日午間,急行軍到北軍大營。現與廷宇殘軍,被統編成一支十一萬人的大軍。
元廷宇被人引到錦官城吃花酒。他不但帶了七千名親兵,還安排了三萬名士兵進駐錦官城外。孰能料想,美女細作,砍下了他的頭顱。他的親信謀士,將校,都被在烈焰圍城之夜一網打盡。
是誰把元廷宇引到了錦官城,又是誰走漏訊息給了藍羽軍?雪柔這個女子,一人之力,是否能掌控這樣的局面?藍羽軍雖然擁有幾位猛將,還有東方先生這般的名士。但是細思那圍城之夜,藍羽軍對於元廷宇的部隊防守,都瞭如指掌,且布軍行營,又不象倉促而起。
雙方的背後,還有誰?
元廷宇的死亡,帶了了三條結局:
第一,藍羽軍控制了錦官城。取得了突破性的大捷。
第二,北帝借刀殺人,除了心頭之患的二弟晉王,也一併殺掉了近萬的晉王黨羽。
他既不揹負殺弟之罪,也了卻了兄弟相殘會引發北朝騷亂的後患。
第三,年少的趙王君宙得以嶄露頭角,順利的接管了太尉軍隊,成了川戰場的主帥。
阿宙太年輕了,縱然英氣天縱,打贏了蜀之戰,也不會威脅到北帝的統治。
如果上官在就好了,他一定看得比我更透。我又想起在茅屋中上官對阿宙所說的“天下策”。
上官當時說:“先平定藍羽軍,而後藉機軟禁元廷宇……此上策也,智。……假籃羽軍滅元廷宇,棄四川。……此中策,巧。……”
這就是上官先生所謂的中策?阿宙他是打算放棄四川嗎?若出師不利,對少年將軍又是如何灰色的紀錄。難道北帝元天寰,準備再犧牲掉這個弟弟的名譽?
阿宙曾崇拜的口吻說過,他的大哥仰望星空,英俊之態,天下無人可比。阿宙,你是不是也天真了?我的背脊骨就像爬過一條蜥蜴,絲絲的陰寒。
藍色月光,透過縫隙照到黑暗處的我。元天寰,傳說裡絕美而殘忍的男人……他到底是怎樣的?我們在蜀國,那個男人遠在長安,他以怎樣的心情注視著我們?比起他的浩瀚星空,我們都是渺小得可憐的人。
我縮了肩膀,夏夜也感到冷。可是,陰影裡,好像總有一雙神秘的眼睛。似乎相隔萬里也能看到我。一聲笑,若有若無,像是風中的。我抱住身體,黑暗就像神佛無形的手掌,攥我在手心。
上官在哪裡?我思念起他。上官說去解一個謎題……那是什麼?有點他料到了,我果然進了樊籠。我的腦子被一陣陣的浪潮所沖刷,最後只剩下蒼白的沙灘,荒涼一片。
先生這次不能來救我了。許是放棄了我。那麼我只能靠自己了。
外面一陣喧譁,軍人們走散了,眾人議定:暫全聽趙王調遣。因已急報知在長安的皇帝喪訊。先堅守陣營,隨機應變,再等待皇帝旨意。
阿宙掀開幕布,走進裡帳來。三個年少的馬卒,跪在他腳下,為他解衣脫靴。他對我疲憊的笑笑:“這幾個都是我趙王府中的從人。我已吩咐了他們,你此刻就不用遮住臉了吧。”
那些小孩對我畢恭畢敬,不敢平視。我還是蒙著臉。聽到趙王那刻,我就不願意讓北軍中多一人注意到我的面孔。那對我的安全;絕對沒有好處。
又一個小馬卒進帳,手裡捧著一盤白麻布帶。阿宙取了一條,那孩子跪到我面前:“夫人請。”
我順手也拿了一條,這是為晉王服喪?我猶疑,小馬卒清秀伶俐的臉迅速轉向君宙。
阿宙起身過來,一把奪過我手裡的白布,對小馬卒說:“惠童,夫人不用這個。夫人還沒過門,用不著給那人服喪,不吉利!”
小馬卒忙點頭:“是。王爺。”他對其他孩子示意,他們跟著他無聲的退出。
阿宙對我又一笑:“這個小孩是我七歲時在行宮外撿來的,當時他半死不活被埋在雪裡。從四歲養到如今。我身邊的僕從,我最信他。可惜他是閹人……不然也是一塊將才。”
惠童,是個小太監?這年齡的男孩子往往有些女音,我方才一眼倒沒看出來。
阿宙捏住了我的手,幫我把面幕取下:“既然是這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