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死的?”
曹清四下張望,看到沒有人注意這裡,快速說道:“魏廂指今天遭到生麻扒皮的酷刑,忍受不過,活活咬死了刑部侍郎万俟禼,被一刀刺中了要害。唉,真慘啊!海大官人,小的不能在此地久留,暫時別過!”
小心謹慎的曹清小跑著去了,海起雲被親兵扶起來,坐到馬上,要到哪裡去呢?
催馬揚鞭,直驅太子府。
書房內,只有太子趙諶和韓彥古兩人,海起雲大叫一聲:“殿下,魏胖壯烈了。”
繼而,急怒攻心,吐出一口鮮血,昏倒在地。
海起雲甦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只有韓彥古,太子連夜進宮,要為魏楚蘭爭一個公道。
大理寺裡面發生的事情,迅速在貴族高官中流傳開來,宰執們連夜來到福寧殿議事。
趙諶義憤填膺:“父皇,沒有任何憑據,嚴刑逼供,導致魏楚蘭死亡,請陛下懲辦相關人等,以慰死者的在天之靈啊!”
秦檜稍顯慌亂,誰能想到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魏楚蘭死了還在情理之中,万俟禼也死了又是怎麼回事?
秦檜道:“陛下,魏楚蘭襲殺朝廷大臣,死有餘辜。請陛下降旨,籍沒家產,將其家屬發配三千里,以儆效尤。”
韓世忠不能不說話:“聽聞近日審案使用了‘披麻拷扒皮問’,魏將軍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酷吏的手中,委實可悲可嘆。陛下,軍官們會怎麼想,士兵們會怎麼想,請陛下深思熟慮。”
李綱不偏不倚:“需要查明事實真相才能下最後的結論。”
很多年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景了,七名宰執中間,顯然形成了不同的派別,爭鬥的越發激烈,應該又到了調整人選的時候了吧?
趙桓道:“傳旨,尚書右丞張浚、同知樞密院事劉琦查明一切,據實回奏。傳旨,龍衛軍團、虎賁軍團非奉旨不得擅自調動一兵一卒,這幾日約束士兵不得上街,留在軍營之內好生訓練。軍隊出了亂子,拿軍團都指揮使是問。好了,都回去吧!”
經過瓊芳殿的時候,聽到裡面哀婉的琴聲,忽地想到:有些日子沒見到蘭若了,這丫頭怎麼忽然多愁善感起來。夜晚的風兒吹在身上,趙桓立在院外,仰望蒼穹,聽女兒琴聲。
“錚”地一聲,琴聲戛然而止,蘭若帶著女使文鴦迎了出來。
“女兒參見父皇!”蘭若參見父皇的禮節不同其他皇子帝姬,直接撲進父皇的懷裡,二十年如一日,真是執著的丫頭。
趙桓詫異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父皇在外面聽琴?”
“女兒撫琴,想到父皇,突然產生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父皇就在女兒身邊呢!出來一看,真的是父皇啊!”
趙桓輕輕撫弄著女兒的長髮,笑道:“原來大宋的蘭若帝姬,魏紫仙子又憑空多了未卜先知的本事,可喜可賀啊!”
蘭若撒嬌地說:“父皇真是的,又來取笑人家。”
父女二人進入正殿,裴誼適時地提醒道:“啟稟帝姬,陛下還沒用晚膳呢!”
蘭若大喜,立即吩咐女使們去準備,瓊華殿貴妃娘子派人過來催陛下過去,蘭若非常不客氣地頂了回去:“回去告訴貴妃娘子,父皇不是她一個人的,今天就留在瓊芳殿了!”
這丫頭瘋勁兒又上來了,根本就沒有尊卑上下!
趙桓輕聲道:“你不該這麼說話,她到底是……”
蘭若端了茶過來,遞到父親嘴邊,俯下身子錘錘腿,繞到後面再掐掐肩,如同一隻蝴蝶在身邊飛舞:“父皇真煩,女兒都這麼大了,還不知道怎麼說話不成?”
父女邊吃邊談,聽著女兒的笑聲,捎帶著趙桓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用過晚膳,趙桓端著茶杯,道:“可有中意的人嗎?”
蘭若臉色一變,黯然搖頭。
趙桓試探著問道:“跟父皇說實話,你還在記著那個宗煒?”
蘭若非常吃驚,她的心事父皇是如何知道的?文鴦在一旁偷笑,蘭若做了一個兇狠的手勢,嚇得文鴦退了出去。
蘭若有些不自然,手兒抻著繡花手帕,柔聲道:“哪個宗煒,女兒不記得有這個人呢!”
趙桓如釋重負:“這就好,這就好!父皇還在想,如果是宗煒,雖然麻煩倒也並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是那就再好不過了!”
蘭若睜大了眼睛,驚道:“父皇有辦法?”
趙桓含笑不語,蘭若發現中計已經遲了,只得恨恨地跺腳,將手帕扔到一邊,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