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一挑,官家進來了。
眾將紛紛跪倒,山呼萬歲。趙桓舉目掃了一遍,看到任得聰,走上前來,伸手把任得聰攙起來,道:“想必這位就是任愛卿,早就該回家了,回家了好不好啊!”
大宋皇帝到底是什麼樣,任得聰一直心裡犯嘀咕,今天見到了,長相也普通,不過身上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令人一見難忘。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般暖人,更是想都想不到呢!
“陛下,老臣罪該萬死,無顏覲見天顏啊!”任得聰大哭起來。
到了大營幾日,任得聰聽到了不少的閒話:有人罵他是三姓家奴,有人說他拿親人的血換來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可恥!還有人說,看看人家任得聰多好,也不用賣命打仗,只要看準風向,舉兵投降,好處就都來了。他也委屈,可是隻能忍著,無從發洩。這樣的日子,讓他想起了剛投降夏國,任姜還沒進宮時候的境遇。真是驚人的相似啊!唉,想不到這一生,會投降兩次,忙忙碌碌一輩子,又回到了起點,既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趙桓笑道:“好了,大喜事,實在是沒必要哭呢!說說,可有委屈的地方,他們可有不當之處,什麼都可以說,只要說實話,就是說錯了,朕也絕不怪罪!”
任得聰連連搖頭,此情此景,三十五歲的趙桓倒是更像年近五十的任得聰的長輩呢!
趙桓再道:“諸位卿家平身。”
在吳階的椅子上坐了,道:“再加幾把椅子,執政、學士都坐,你們也坐。”
大家都坐下了,吳階卻不敢坐,站在官家的身邊,就像一個犯錯誤的孩子。
趙桓道:“大將軍剛才說的老爺子,可是說朕?”
吳階“撲通”跪倒,汗珠子可勁兒地往下砸,道:“是!”
“這個老爺子做何解啊?”悠閒地喝著茶,趙桓不緊不慢地問道。
臉上的大紅疙瘩顫了顫,吳階道:“臣覺得,帳內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