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階上去就是一腳,把那名軍官踢倒在地,狠狠地抽了幾鞭子。
那軍官也許昏了頭,居然喊道:“吳大帥,求您看在曲大帥的面子上,就饒了小的吧?”
一聽曲端的名字,吳階的火就不打一處來,馬上傳令:“拖下去,砍了!”
潰兵一個個嚇得要死,竟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求情!
片刻,一顆血淋淋的腦袋用托盤託著,送到吳階面前。潰兵中間,昏死過去三四人!
“男子汗,大丈夫,欺負百姓算什麼能耐?”吳階用馬鞭輕輕敲著手掌,一邊說道,“夏國人也是一個腦袋,兩條腿,難道生了三頭六臂不成?臨陣脫逃,知道什麼罪嗎?嗯?”
“大帥!”一名士兵仗著膽子說道:“當官的讓咱撤,咱有什麼辦法?”
吳階煞是好奇,不想還有這樣膽色的人?
他命人把說話人的綁繩鬆了,上下打量著這人。模樣倒沒什麼出奇之處,這時,那人凜然不懼,迎著他的目光,兩人對視良久,那人絲毫不退!
吳階暗暗讚歎,問:“叫什麼名字?”
“劉武!”
“有何本事?”
“箭術還去得!”
吳階有心考較一下這個劉武,立即命人拿來弓箭。劉武取過一枝箭,兩膀用力,“嘎吱吱”弓拉滿月,忽地對準正在啃著一條羊腿的吳璘。吳璘瞟了一眼劉武,就當完全沒看見,依然去啃他的羊腿。
“嗖!”地一聲,弓箭呼嘯著從吳璘的身邊飛過,“當”地一聲,正中插在吳璘身邊的長槍的槍頭。
“好!”
潰兵在喊好,就連圍在周圍的兵也在喝彩!
吳璘翻著他的鬥雞眼,撇開雷公嘴,笑了,笑得好生難看,就是哭也比笑好看一些吧?
“好!”吳階大讚一聲,過去拍拍劉武的肩膀,道:“本帥提拔你做個都頭,就由你來帶這些兵好了!下次作戰,你們要衝在最前面,敢不敢?”
“謝大帥提拔!”劉武跪倒在地,道:“誰慫包誰是小老婆生的!”
吳階“哈哈”大笑,正要轉身離去,只聽劉武說道:“小的有一事相求。”
“說吧!”
“小的想去那位將軍手下效力!”劉武指著吳璘說道。
吳階又是一奇,心想這個劉武果然有些本事,看人蠻準的,就高興地答應了。
據這些兵彙報:他們所遇到的兵是晉王李察哥的手下,聽說,西安州與會州交界的定戎堡、通會堡已經被敵兵佔領。既然定戎堡、通會堡已失,會州的會川城可能也丟了。
會州、西安州是曲端的地盤,吳階沒必要為曲端賣命,本可以率軍避開敵軍,以最快的向南到達安全地界再向北西,直趨熙州,那裡才是他的目的地。可一聽前面的兵是李察哥的兵,吳階好像看到了美味佳餚,口水都要出來了。當即傳令,他和吳璘率領所有的騎兵先走一步,直取通會堡,田晟率領步兵大隊隨後跟進!
李察哥是吳階手下敗將,吳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而且,吳階收集了這些潰兵嚐到了甜頭,他要趁著曲端還沒上來,把能賺的便宜都拿到手。熙河、秦鳳兩路,疆域遼闊,面臨吐蕃、西夏兩面威脅,防守壓力很大。他手下的三隻主力,積石軍防備吐蕃,不能輕動;震武軍防備西北,暫時也動不得;只有通遠軍和手下的這些兵可用。除了這些,就是些沒什麼戰鬥力的廂軍、蕃兵和鄉兵。吳階飆著勁兒想為官家爭臉,把能想到的方法都使上了,可謂絞盡腦汁啊!
第二日入夜十分,前方探馬報回訊息:有一隊敵兵在距離這裡十里的地方宿營,未發現地方偵騎。吳階傳令,再進十里,士兵們下馬休息,他帶著幾名親兵,親自到前方觀察敵情。
漆黑的山岡下,一堆堆的篝火,就象天上的星星。胡琴,流暢明快;洞簫,幽靜柔和;羌人的歌聲,空曠而高遠。時而傳來陣陣喝彩聲,雖聽不真切,還是能感受到那熱烈的氣氛。
從篝火來判斷,敵軍數量在三千人左右,最多也不會超過四千。單憑這麼點人馬,就敢如此託大,連偵騎都不派,視我大宋無人嗎?
吳階按耐著心中的火氣,低聲吩咐:“回去!”
回到營地,吳階傳達將令:不許生火,不許隨便走動。上半夜睡覺,下半夜丑時整出發,丑時三刻發起攻擊。
喝點水,用過點乾糧,兄弟二人背靠背地說話。
“大哥,媳婦娶那麼多,你不煩嗎?”
“煩,當然煩!但是沒有媳婦不是更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