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才是真正的死士。
“大帥,你也去嗎?”一人問道。
純亮點點頭,笑道:“當然!”
“大帥,我們什麼都不要,命都沒有了,要那些東西作甚?”
“咱的命就交給您了,您就吩咐吧!”
“跟著大帥,痛快!”
等士兵們說完了,純亮就在大廳裡跪了,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起身道:“大恩不言謝,李某願與兄弟們同生死共富貴,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一百八十一名大夏勇士,紛紛跪倒,向蒼天厚土,鄭重地說出自己的誓言。
“來呀!”
一聲令下,抬進八個大箱子,箱子裡是金燦燦的黃金,白花花的白銀。
“這些東西,兄弟們先拿去,逍遙三天,然後出發!”
沒有人去動這些夢寐以求的東西。
“大丈夫來到人世一遭,何妨荒唐一時?況且,即使你們不需要,家裡的親人總是需要的。來來來,象個爺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這些放下了生死的人,取了自己需要的金銀,揚長而去。
任德敬,老匹夫,多日不見,非常想念!
興慶府之南三十里的地方,有一處莊園,名曰“麒麟”莊園,這裡是濮王李仁忠的產業,李純亮帶著人秘密潛回京城,就藏在這兒。
十二日,他化裝成一名進城賣柴的漢子,挑著幾十斤乾柴,來到城門邊。京城顯然已經加強了警備,看到李純亮身上的柴火,一名軍兵道:“這年頭,都燒石炭,還有人買柴嗎?”
李純亮將扁擔放下,用手抹一把漢,笑著回道:“這不是要過年了嗎,想換些錢,給孩子們做幾件新衣服。俺聽說,最近東邊打得熱鬧,俺就想,石炭沒準供應不上來,有人肯買柴呢!”
“什麼東邊打的熱鬧!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你只管賣你的柴,別的話少說,記住啦?”
“是,是!”
“進去吧!”
李純亮進了京城,徑直來到濮王府後門,擔心有人監視,不敢久留,看了兩眼,順著街道就過來了,一邊走一邊高聲叫賣。
突然,迎面走來一名小廝,此人王府官家的兒子,好像叫什麼二寶。李純亮急中生智,迎上去,肩上的乾柴猛然轉了一個圈,將二寶撞了一個趔趄,好懸摔倒在地。
裝著很著急的樣子,將乾柴放下,上前問道:“哎呀,官人,這話怎麼說的,沒傷到您吧!”
二寶大怒,揚手就要打,一下子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手僵在半空,喃喃道:“二……”
李純亮生恐他交出二衙內,搶過話頭,急道:“沒傷到就好,沒傷到就好。官人,您買柴嗎?”
“買柴?”二寶非常機靈,“好,你就跟我來吧!”
說完在前帶路,將李純亮領進王府。在書房,見到了父親。離開京城,離開家不過一個月多一點,書房內的擺設沒有任何變化,父親風采依舊,他卻有再世為人的感覺。一個月裡,他經歷了太多死亡的考驗,經歷了太多失去兄弟的苦痛,他已經與當初離京北上的李純亮不一樣了。
父親打量著他,良久方道:“我兒長大了,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了。”
都現在這個歲數了,聽到這樣的話,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傷悲。
“我兒此次回來,所為何事?”
李純亮一字一板道:“我要殺了任德敬!”
本來是取茶杯的手停下來,抓起了桌子上的紙扇,屋子裡的溫度不高,李純亮就覺得渾身發冷,即便如此,父親還是展開紙扇,一下快似一下地扇起來。
足足搖了兩刻鐘,父親的紙扇忽地停下,臉色凝重,道:“你想好了?”
“是!”只有一個字,這一個字就夠了。
李仁忠起身,來到書桌前,提筆寫了幾個字,連同紙扇一起送到兒子面前,道:“決定了,就去做吧!去找這個人,他可以幫你!”
李純亮看到紙上的名字,心中一喜:這個人若是肯幫忙,勝算就更大了。辭出來,轉念一想,決定這麼一件大事,他與父親說的話出乎意料的少。看來,這真是唯一的辦法了。
任德敬三兄弟,二弟任得聰為卓囉和南軍司監軍使,鎮守蓋朱城,他的職責就是守衛任氏老家;三弟任得恭,中央侍衛軍都統,他的作用就是保護既得利益,進而攫取更大的利益。任德敬的外號是“狼”,任得聰的外號是“狐狸”,而任得恭的外號則是“蛇”。他還有一個族弟,名叫任得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