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傷大驚,提馬衝上來,道:“講!”
傳令兵左臂,插著一枝箭,大腿上的血跡已經凝成血冰,眼睛赤紅,滿臉塵土,還未說話,“哇”地噴出一口血,栽倒馬下。
幾乎就在他落馬的瞬間,無傷已經飛身來接,還是遲了一線,身軀砸在地上,傳來驚心的頓響。他的後背上還插著一枝箭,箭入兩寸,傷勢重到了極點,他又是如何挺過來的?
“快,快救蓋朱城!兩帥,兩帥……”話沒說完,岢然而逝。
“傳令:兵器、糧食、水留下,其餘的東西全部扔掉,全速前進!”
無傷恨不得,立即就出現在蓋朱城,一刻也鐙不下去了。
到了,天亮前,終於回來了。
城北大營方向,喊殺震天,帶領親兵營,從敵軍側翼,殺了進來。天武軍團的帥旗,迎風招展;天武軍團的統帥,所向披靡;天武軍團計程車兵,跟隨大帥,向前衝殺。
前面兩枝箭,左側飛來一把短斧,右側是三杆長槍一齊殺到。
猛地一提戰馬的韁繩,玉逍遙心領神會,騰身而起,龍鱗七寶刀殺進兩枝箭矢中間,手腕一抖,挽起一片光華,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傳來,箭矢被絞成碎屑。短斧從身後飛過,長槍從馬腹下穿過,戰馬落地,寶刀一記“橫刀斷流”,光芒託著敵人的頭顱,向半空飛去。
這時,花旦在左,仲文長在右,躍過玉逍遙,向前掩殺。
“援兵到了!”積石軍團的勇士們,看到了希望;
“我們回來了!”天武軍團計程車兵,就是兄弟口中的援兵。
種無傷的親軍營,成為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緊隨其後的天武鐵騎,就是那惡魔的鐮刀。突破口在迅速擴大,無傷已經看到了正在苦戰的吳璘。
“嘟嘟嘟”,號角聲響遍戰場,西夏軍隊,帶著無限的惋惜,開始退卻。也許,只需要一刻鐘,他們就能擊潰宋軍的抵抗,徹底摧毀北大營;也許,憑藉這一勝利,他們可以將吳閻王的發家部隊——積石軍團,變成幾萬具冰涼的死屍。但是,戰場形勢發生了變化,天武軍團適時回援,機會稍縱即逝,永不再來。
直到這時,無傷才恢復了思想:敵軍不全是城裡的部隊,一部分向北方撤退;一部分返回城裡。莫非是西壽寶泰軍司的援兵到了?西壽寶泰軍司監軍使吉德尼瑪袞,不知來了沒有。這位充滿傳奇色彩的西夏第一勇士,是否能接下我手中的寶刀?
無傷剋制著立即向北追擊的衝動,怎麼都要先了解一下吳璘這邊的情況,再做打算。
吳璘,就在五丈外,騎著賴皮馬,抱著麻桿長槍,一口接一口地捯氣。
無傷笑問道:“兩帥別來無恙?”
“咳,咳,”兩帥很難受,“我的葡萄酒呢?”
“拿酒來!”
一名親兵取下背上的酒袋,送到兩帥面前。
吳璘一把將大槍插在地上,接過酒袋,灌了兩口,撇撇嘴道:“還不快追,吉德尼瑪袞三頭六臂,神勇無雙,小心吃虧啊!”
“損失大不大?”
吳璘笑了:“也沒啥,不過是損失萬八千人,俺頂得住。哼,羌狗也沒討了好去。圍子破了,再修;俺還要在圍子外面挖溝,還不信抓不住一頭畜生。”
圍子外面,再挖一道壕溝,倒是好主意,不過是不是蠢了一些?一時之間,哪裡去找更好的辦法,無傷抱拳作別,向北追擊。
涼州拿下來了,兵不血刃,不舒服;葡萄酒也喝了,與在京城喝到的差不多,不是想象中的味道。回到蓋住城,打了一仗,只能算活動活動身子;吉德尼瑪袞,才是真正的對手啊!
吉德尼瑪袞是吐蕃人,本是一名奴隸,不知何時,成為擒生軍的一員。據說,此人力大無窮,使一根七十七斤的狼牙棒,有萬夫不當之勇。從軍以來,打一仗,升一級;十年間,已經做到了西壽寶泰軍司監軍使,號稱西夏第一猛將,即使原來的恩主——晉王李察哥病逝,他也未受任何牽連,任德敬也要賣三分面子給他,位子坐得穩如泰山。
這樣的對手,人家自動送上門來,好得不能再好了,還想怎樣?
蓋朱城之南,會州城之北,兩座東西走向的山峰成為卓囉和南軍司、西壽寶泰軍司的分界線,它們就是東南方靠近邊境的柔狼山,和位於西北的零渡山。黃河在兩山之外,折向西北,到了地勢平坦的地方,再轉向東北,河面上是厚厚的堅冰,河下面又是什麼?
柔狼山、零渡山之間,地勢較為平緩,連線兩軍司最便捷的道路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