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它。
天嬌,我愛你。因為這一份愛,我要感謝所有,感謝大山、感謝江河、感謝萬物、感謝陽光。
坐在返校的火車上,看著窗外掠過的道道風景,我忽然感到有許多我不曾發現的美。說起來,這條線路我已經走了;個來回,我熟悉路旁的一切,我熟悉那些希奇古怪的站名,我甚至熟悉了路邊賣茶葉雞蛋的苗族大嫂。可是,這一次過去所有的一切,對我都是新鮮的,我像第一次乘這列火車一樣,睜著一雙貪婪的眼睛,看著外邊的一切,以至於對面坐著的一個大學生都忍不住給我介紹,這是什麼,那是什麼。當然,我沒有向他揭穿這一切,我還是看著,因為我能從掠過的每一道風景裡看到你,真的,看到一顆立在路邊在風中搖擺的楊樹時,我就覺得是你在向我招手;看到遠處美麗的饅頭山時,我就覺得是你坐在那看著我;看到一條從山裡流出的小溪,我就覺得是你的眼淚,我甚至想成是你想我而流的淚;看到天上佈滿的星星時,我就想是你在看著我呢。反正,滿腦子都是你。
天講,現在我是坐在教室裡給你寫信。我是今天下的火車,放下行李,吃了點東西,我就到教室來了,我迫不及待地要和你說話,我覺得像是有一百年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現在想來,這個假期我好像到了天堂一樣,因為,我每天都能見到你這個天使,是的,你一定是一個天使,你讓我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幸福,你有天使一樣的美麗,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孩;你有天使一樣的好心腸,你總是對萬物抱有一種美好的想象,我從未從你的嘴裡聽到過任何抱怨,你像生活在夭上一樣,用溫柔的眼光看地上發生的一切。記得我和你一起到西邊村的那個老大媽家去,那是我見過的最黑最破的房子,我無法想象你居然每星期都要到那裡去,在那個黑黑的屋子裡給她做這做那,我曾經問你,你到底圖一個什麼?你覺得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你說,什麼也不圖,只是覺得自己能幫助她,就盡力去幫助她。天嬌,你是一滴水,是一滴從山的最深處流出來的水。我總是不停地問自己,我有沒有資格去愛這麼美好的一個女孩?也許我太自私了,我是絕不會放了你的,我一旦遇上了你,我就要用我的一生去愛你。天嬌,我愛你。
教室的窗外是一棵千年的銀杏樹,現在它的葉子已經變成了淺綠色,再過幾天它就會變成金黃色,那是我見過的最純正的金黃色,到時候我會把這種金黃色的葉片寄給你,你可以用來做書籤。
真想你啊,天嬌。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變得如此的兒女情長,你一定笑話我了吧。
天嬌,寫了這麼多,我才想,這也許就是通常說的情書吧,在沒有得到對方允許的倩況下,我有些一廂情願了,在請求你原諒的時候,我依然要說,請求你接受,請接受一顆熱烈的、真誠的心,請接受一個共和國未來軍官的愛。
還不想放下筆,可是樓下已經有同學在催命一樣,要去洗個澡,晚上要乾乾淨淨晚點名。明天見。
祝
愉快!
向你求愛的張少偉
9月1日
戴天嬌看完了信,就好像在大熱天吃了一個冰棒一樣,有一種寧靜舒服的感覺。她用手託著腮,靜靜地看著養魚池的水面,水面清澈碧綠,偶爾有一圈小小的漣漪,幽雅地表演一下,又消失了。她在心裡對自己說,這是愛情,是真正的愛情。她感覺到一種像光穿透心臟般的深刻,那是愛情對她身心浸潤般的深刻。
楊新民回了一趟老家,帶回了許多好吃的,他毫無保留地都送到了任歌這裡。他來任歌她們宿舍的時候,任歌沒有在家,朱麗莎滿臉燦爛地收了下來,並且說了一遍又一遍的感謝話,楊新民高高興興地走了。
任歌回到宿舍,聽了朱麗莎的一番描述,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誰讓你收他的東西了?”
朱麗莎辯解道:“這有什麼?人家有送東西的自由嘛。”
“你不知道吃了別人的嘴軟嗎?”任歌老大不高興。
“沒那麼嚴重吧,再說了,我看楊幹事也是真心對你,嫁給這樣的人也不錯。”
“那讓給你嫁吧。”
“你呀,任歌,你就是得理不饒人。”朱麗莎很寬容地說,“可惜我沒有那樣的福氣,楊新民喜歡的不是我,當然,我也不會喜歡他。”
“你明天把東西還給他。”任歌說。
“人家又不是送給我的。要還也是你自己去還。”
“可是,你為什麼要收呢?”
“我能不收嗎?你要是在你也會被他的那一份真情打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