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深愛著的哥哥,因為失戀,幾乎崩潰,戴天嬌說:“你手摸良心想一想,我哥對你怎麼樣?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你居然連一個說法都不個他,他卻在承受……”
“不,天嬌,你不要說下去了,不要……”任歌打斷了戴天嬌的話。
戴天嬌忽然像失語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像自己做錯了事一樣,心裡難受極了。
許久,任歌說:“天嬌,不要逼我說出為什麼,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不是想傷害別人,尤其不想傷害天亮,他是那麼的好……我一點也不後悔我曾經對他的愛,我知道今後我再也找不出像他這樣的好人了……只怪我……”
戴天嬌被感動了,心想任歌是曾經愛過自己的哥哥,可是,難道就因為這個沒有結果的愛,就要讓一個女孩揹負沉重的感情包袱嗎?她忽然說:“其實,哥哥什麼都沒有說,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責怪你的話,更沒有讓我來質問你什麼。對於他,我想你瞭解的不少,他不論是不是你的愛人,他都希望你好,比他好。這是真的……”
任歌忽然放聲大哭起來,戴天嬌沒有勸她,她想哭也是一種需要,最後,戴天嬌說:“如果需要幫助,我會的,我哥哥也會的。
十月的一天,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夏冰生產了。並且是一對雙胞胎,兩個男孩。對於夏冰要生雙胞胎的事,早在她懷了五六個月的時候,做B超的時候就知道了,但是這樣就更要注意安全,所以夏冰生產的時候,戴天嬌親自在一旁指揮,還有產科最有經驗的姚醫生也在場,真像夏冰自己說的那樣,她身體皮實,居然能順產兩個男孩,連姚醫生都說這不容易。
早在夏冰的兩個男孩沒有出來的時候,戴天嬌、王萍平、任歌就已經在叫由她們給他們取的名字了。常青,常綠,也不管人家爹媽願不願意,就對著嬰兒喊了起來。
夏冰躺著說:“管常克生同意不同意,反正他也得這樣跟著叫。”
戴天嬌從二十歲起在婦產科料理過許多初生的嬰兒,總沒有一種輩分的感覺,反正還是麻利地換尿布、喂糖開水什麼的。現在看到這兩個小男孩,就覺得是自己的下一輩了,好像自己真的當阿姨了。把孩子交到嬰兒室以後,又特別交代了值班的護士,這才離去。
在護士辦公室,她接到了崔茜茜的電話,由於軍區的合併,軍醫學校也撤銷了,崔茜茜到了分部機關衛生處,當助理員。戴天嬌還沒等崔茜茜開口,就高興地把夏冰生了一對男孩的訊息告訴了她,崔茜茜說,向英雄的母親表示致敬。接著,就告訴戴天嬌,任歌自願要求到西藏去,並且已經批准了。這個訊息讓戴天嬌感到吃驚,她說,怎麼從來沒有聽她說過?崔茜茜也覺得突然,覺得她這樣做一定是想逃避什麼。讓戴天嬌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
放下電話,戴天嬌也覺得很沉重,想想一個人已經下決心到那麼一個艱苦的地方去,一定是被傷透了心,她就想是一五八的唾沫讓任歌做出這樣的選擇的,這樣想著就無比同情任歌。決定晚上去看看她。
晚上很久沒有聽到隔壁房間的聲音,戴天嬌就對王萍平說了任歌的事,兩人就很注意聽隔壁的聲音,已經很晚了,還是沒有聲音,兩人竟有些害怕、擔心,就去推隔壁的門。沒想到門一下就推開了,裡面黑黑的,戴天嬌緊張地叫了兩聲:“任歌,任歌。”心裡先“咯噔”了一下,王萍平摸到了開關,“啪”地拉開了燈,兩人一看,已經是一間無人的房子了,所剩的東西都是公家配發的,而床上的、桌子上的東西什麼也沒有了,牆上還剩著一張畫,她們兩人同時認出,那是她們才到一五八的時候,任歌畫的第一張畫,畫面是五隻在藍色的湖水裡漫遊的天鵝,由於遠近不一樣,大小也不一樣,湖水無比的平靜,天鵝又無比的美麗,一切都給人一種寧靜、優美的感覺。當時,大家爭著指著畫面,說自己是哪一隻天鵝。看到這,兩個人對望了一下,什麼話也沒說。
忽然,她們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張字條:
天嬌、夏冰、萍平:
我走了。不要打聽我去哪裡了,我會跟你們聯絡的。
我會想念你們的,我會想念一五八的。
再見。
任歌
10月5日正午
出了門,好像是約好的,兩人都沒有進自己的宿舍,而是向著醫院大門口走去。其實,走的人早已走了,影子都不會有的,兩人知道,但還是走到了平常上公共汽車的地方。周圍一片寂靜,天很黑,幾乎看不到什麼。她們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