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嘆了口氣,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覺。
戴天嬌當然想到了張少偉,她想不論到什麼時候,張少偉絕對不會幹出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的。想著就特別想張少偉,又是很長時間沒有來信了,她痛恨現在這樣的日子,張少偉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飄得杳無音訊。她對他現在所處的那個位置充滿了擔心,一些不祥的念頭一出現在腦袋裡,就自己首先把自己罵一頓,堅決否定這些念頭,又堅信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的,老天會看得見的,老天會知道有一個痴情的女人在等著他的。
突然,門被“嘭”的一聲撞開了,朱麗莎進來了,一進門就嗚嗚哭了起來,什麼話也不說,搞得大家都莫名其妙。
戴天嬌扶著她的肩膀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朱麗莎還是什麼也不說,只是顫動著雙肩哭,很傷心的樣子。
夏冰還沒睡著,又把身子翻了過來,“今天怎麼了?是全民大哭日吧。”
戴天嬌就很緊張地站在一邊,不知該怎麼辦。
大家就靜靜地聽著她哭,嗚嗚地。過了一會兒,朱麗莎的哭聲小了,她用戴天嬌遞給她的毛巾擦了擦臉,抽泣著說:“對不起。”說完就轉身走了,後來就聽得那邊的宿舍開門、關門的聲音。
“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冰嘟囔道。
戴天嬌說:“我也不知道。”
“唉,其實,有些哭是毫無理由的,特別是女人。她肯定是這樣的。”王萍平說。
第十四章
姑娘們的發明創造還沒有完成,又一個新的任務來了,省裡要組織一個護理知識有獎比賽。軍區給了一五八醫院一個名額,參加軍區的選拔賽。醫院決定先在醫院範圍內搞一次選拔賽,選出最好的到軍區。
這是姑娘們到達陸軍—五八醫院以後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活動,各個科室的護士長都把這次比賽渲染得很濃烈,說什麼這是改革開放後的第一次護理知識大檢閱。是護理專業化的具體措施。
複習題是全省統一出的。是一些需要死記硬背的東西,這一般難不倒人。除了這些還有護理基礎操作,這個是因人而異的,要求護士不僅熟悉理論知識,而且手的動作要靈活到位,特別是具體到一個病人,因為病情不一樣,處置也不一樣,這完全就要考反應了。
五個姑娘是一五八的年輕力量,也就成了最佳的人選,也就是說到了最後,成了五個姐妹的競賽。
競賽成了姑娘們的主要話題,因為最後只能有一個人到省城去參加競賽。
“我們要去就要代表軍區,要麼就不參加。”
“我估計軍區參賽的一定是我們同學,只有我們這一批現在才有這個競爭的實力。”
“那我們就一定能贏。”
最後說到了誰去奪冠最有可能。
“當然是天嬌。”任歌說。
“夏冰穿刺比我好。”戴天嬌說。
“夏冰心理素質不太好,一考試就愛出錯。”任歌說,“你別生氣,我是最瞭解你的。”
“誰生氣了?小看人。我也覺得天嬌去把握性大一些。”夏冰說。
“那我們就保天嬌。有必要的話我可以給你當病人。”朱麗莎來了個表態。
“是啊,我們大家都來幫天嬌,這樣把握性就更大一些。”王萍平是放心天嬌的。
戴天嬌也沒有太多的推辭,說起來這真不是一個推辭的事,而是一個爭光的事。自從沙老太把這個訊息告訴她以後,她就在心裡默默地下了決心,她知道她的對手都是省裡各個醫院的高手,競爭是一場惡戰,可是,她又被這種戰鬥的感覺所鼓舞,看上去戴天嬌是一個嬌女子,但是,骨子裡她卻有一種無所畏懼的東西,她喜歡挑戰,尤其是現在因為有了張少偉的存在,她更想有不俗的表現,似乎是對應少偉的勇敢。
很快大家就分了工,夏冰專門負責出題,只要是她能想到的,任何難題怪題都出來;王萍平負責驗收,也就是老師的角色;朱麗莎正如她自己要求的那樣,當病人,一會兒在她的身上綁上夾板,一會兒在她的身上擁上止血帶,吸氧、穿刺開頭來假的,必要時就來真的,她毫無怨言,流了點血還挺無所謂的;任歌就是一個吹鼓手,到處張羅,指指點點,似乎大家也都習慣了她的這個角色。
就這樣練了起來,外二科還專門騰了一間房子給她們練習,每天吃了晚飯,姑娘們就聚到了這裡,一進門就好像是對暗號一樣,先對戴天嬌一陣狂轟爛炸的提問,誰都可以提。任歌從戴天亮那裡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