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了一部題名為《從聖彼得堡到莫斯科施行記》的著作。拉季謝夫是哲人們的一個忠實信徒,他在其著作中尖銳地譴責了自己國家的基本制度——官僚政治、專制主義的君主政體和農奴制。同樣,在哈普斯堡帝國,也可找到哲人們的許多忠實信徒。其中有個叫傑爾傑·貝塞恩耶的貴族被普遍地稱為匈牙利的伏爾泰。18世紀末,一個叫尤莉婭·恰凱的女伯爵擁有一個有5,160卷書的藏書室,其中有3,600多卷是法文書,包括了伏爾泰和盧梭的全部初版的著作。甚至在穆斯林的奧斯曼帝國,蘇丹謝里姆三世也是啟蒙運動的學說的熱情支持者,他似乎是從在君士坦丁堡的法國商人和外交官那裡吸收到這些學說的。雖然他盡力將自己的思想付諸實踐,但既得利益集團的反對非常猛烈,他在統治18年後於1807年被殺害。蘇丹的臣民,尤其是與西歐有某些交往的巴爾幹半島的基督教徒,也受到了啟蒙運動的影響。這方面較傑出的是塞爾維亞的一名到處走動的修道士,名叫奧布拉多維奇,他曾在英國、法國和德國廣泛地旅行。旅行期間,他成為啟蒙運動的一名直言不諱的信徒;這一點,從其著作的以下這段話中能覺察出來:
我有兩個主要目的:首先,說明寺院對社會是無用的;其次,說明充分地學習的巨大必要性,充分地學習是一種極有效的方法,能使人們擺脫迷信,能引導人們真正地崇敬上帝、擁有理性的虔誠和有知識的優點,從而使一個富有理性的人真正地走上現世的和永恆的幸福之路。……我將毫不注意任何人屬於什麼宗教和信仰,那也不是在當前的文明時代裡所需考慮的事。
在南北美洲,啟蒙運動也有著直接的、非常重大的影響。在拉丁美洲,新的學說由於官員、商人和移民川流不息地到來而得到傳播。有位歷史學家在分析了哲人們的著作在拉丁美洲的大學和私人圖書館中的廣泛傳播之後,下結論說,“啟蒙運動顯然影響了……約1808年前後達到成熟的整整一代人,導致了爭取獨立的鬥爭。至於英國的十三個殖民地,我們將在下面論述美國革命的一節中詳細考察。這裡只要提一下托馬斯·潘恩、本傑明·富蘭克林和托馬斯·傑斐遜正象伏爾泰、盧梭和孟德斯鳩那樣完全是哲人就夠了。畢竟,正是傑斐遜宣佈每個人都有兩個祖國:“他自己的國家和法國。”
啟蒙運動的種種學說的影響並沒有隨著18世紀甚至19世紀的結束而消失。伏爾泰和潘恩的著作至今仍有影響,仍鼓舞著生活在普遍的狀況和制度限早先哲人們與之鬥爭的狀況和制度相似的國家裡伯人民。例如,開羅的愛資哈爾大學的教授K.M.哈立德於1950年出版了一本名為《我們從這裡開始》的書,提出了一個要使穆斯林世界恢復活力的綱領。哈立德在書中大量地引用了伏爾泰、盧梭和活息的話,並引用盧梭的話來闡明他寫這本書的動機。他在序言中寫道;“就撰寫這本書的動機的崇高而言,我完全是問心無愧的。”也許盧梭的話最能表達我的這種感情:“正是我們對上帝的信仰和對人類的信心,激勵我們決心把愚蠢的、奴性的動物變成為有知識的、有人性的人。”
四、美國革命
我們不應誇大仁慈的專制君主貫徹啟蒙運動的種種學說所取得的實效。直到1789年法國大革命爆發時,啟蒙運動才大大地影響了歐洲的人民群眾。但1789年以前,在英國的十三個殖民地已爆發了一場革命,這場革命提供了將新學說付諸行動的一個實驗性的示範。
我們早先已提到,十三個殖民地的一個主要特點是政治上難駕御,它們的民選議會者是與從倫敦派來的總督和其他官員不和。我們還提到,英國在七年戰爭中決定性地打敗了法國,並透過1763年的巴黎和約獲得了北到北冰洋、西要密西西比河的法國殖民地。英國人和美國人對他們巨大的共同勝利感到非常自豪。但是,這一勝利在解決了舊問題的同時又引起了新問題。一個新問題是,由於法國進攻的危險已消除,十三個殖民地的獨立精神正在不斷增強。另一新問題是,英國政府在獲得巨大的新殖民地以後,決定加緊對帝國組織的控制。這種加緊在早期階段也許是可行的,但這時,在長期的“有益的忽視”之後,在消除法國的威脅之後,殖民地居民確信他們能夠照料自己並有充分的權利這樣做。因而,美國革命基本上起因於帝國權力和殖民地自治這兩種相沖突的要求;馬薩諸塞的總督弗朗西斯·伯納德在他於1765年11月23日寄給在倫敦的上司的信中,十分清楚地表明瞭這一點:
美利堅的所有政治上的弊端皆起因於沒有確定大不列顛和美利堅殖民地之間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