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期可由某些詞中預定的字母數值的總數獲得)。除了這些精巧的修辭方法外,波斯作家還忠實地重複某些傳統的用語和聯絡。“圓臉”、“絲柏狀身材”和“鮮紅魚嘴唇”都千篇一律地經常出現。如果“夜鶯”給提到了,“玫瑰花”就決不會在遠處。穆斯林作家在這種狹窄的框架內關心他們所熟悉的少數主題,反覆不斷地用愈益美麗的語言和愈益巧妙的措辭來加以表達。
除這些主要的文化活動領域外,穆斯林在其他幾個方面也很出色,其中包括繪細密畫、編織地毯和紡織品、燒製瓷器、鞣製皮革和製作珠寶飾物等方面。
四、穆斯林帝國的衰落
16世紀的穆斯林世界給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蘇里曼、阿克巴和阿拔斯統治的帝國至少堪與世界其他地區的帝國相匹敵。然而,17世紀時,這些帝國開始突然衰落。到18世紀,它們已遠遠落後於西歐,而且至今仍落後。
一個解釋是,統治這些帝國的王朝都很腐敗。1566年,謝里姆二世繼承蘇里曼一世。他懶惰、愚鈍、放蕩,嗜酒如命,其臣民都稱他為酒鬼謝里姆。然而,他的腐化墮落還不如他以後的許多可恥的繼任者那麼嚴重。這一時期,有位奧斯曼帝國的朝臣曾寫道,易卜拉欣一世於1649年成為蘇丹後,便“落入後宮的親信和同伴、侏儒、啞巴、宦官及女人們的手中……他們一道把所有的事都弄得一團糟。”這同樣的情形也發生于波斯;在波斯,阿拔斯的繼承人於1629年登上王位後,也受制於後宮的影響。
在印度,帝國的衰落始於奧朗則布(1659…1707年在位)執政時。奧朗則布是一位能幹的將軍、出色的行政官和一位謹慎、勤勉的統治者。但是,他有一個致命缺點:不能容忍其印度教臣民,尤其是在他漫長統治的後半階段。他將阿克巴制定的建立一個民族國家的政策視作恰恰是對伊斯蘭教思想的否定。1669年,他下令“廢除異教徒的所有廟宇和學校。”10年後,他又向印度教徒重行徵收一世紀前已由阿克巴取消的人頭稅。奧朗則布還儘可能完全地把印度教徒趕出軍隊和官僚機構。這種種歧視手段自然引起廣大印度教徒的強烈反抗。戰爭爆發了,並延續到固執的奧朗則布91歲去世時。奧朗則布把印度留在緊張、虛竭的狀態中,而他的後繼者都是些可悲的怪傢伙,根本無能力解決他們所面臨的問題。這個曾產生過傑出的巴布林、阿克巴和同樣傑出然而誤入歧途的奧朗則布的王朝,此時又出現了“無頭腦者”巴哈都爾沙和“快活人”即“貪圖享樂者”穆罕默德沙。所以,18世紀,隨著穆斯林反對印度教徒、波斯人和阿富汗人自西北部進犯以及歐洲人竊據沿海立足點,印度陷於四分五裂的境地。
這種王朝的腐敗對穆斯林世界來說,尤為嚴重;在穆斯林世界,政治權力集中於統治者本人之手。土耳其諺語道:“魚爛頭先臭。”不過,王朝的沒落並非造成穆斯林國家遭摧毀的唯一因素。所有歐洲王室都有過昏聵無能、不負責任的統治者,但他們的國家並未因此而衰亡。
對於穆斯杯世界的種種不幸,還有一個較根本的解釋:它缺乏歐洲的動力。它未經歷過前章所提到的、這些世紀中正在使歐洲社會發生徹底變革的種種影響深遠的變化。
例如,在經濟領域,無論農業、工業、金融方法或商業組織,均末發生根本變化。如果17、18世紀中,有位旅行者進入穆斯林國家,那他一定會看到早500年時十字軍戰士已目睹的經濟慣例和經濟制度。事實上,17世紀末,有位英國人確訪問過君士坦丁堡;他對那裡的蕭條和衰微作了十分生動的描寫:
在君士坦丁堡,假如哪位遠道而來的異鄉人需要合身的衣服,需要佈置房間用的傢俱,需要可供學習、消遣的書籍或地圖,需要紙、筆、墨水、餐具、鞋、帽子,總之,需要那些幾乎在世界各城市都可找到的物品,那麼,他將會發現,除了一些質量極為低劣、叫人都弄不清可派什麼用場的物品外,幾乎啥也沒有。擺出來待售的少數商品;要麼是英國的、不適宜其他任何市場的出口貨,要麼更糟,是德意志和荷蘭仿效英國造的仿製品。……假如哪位外國人丟逛集市,他能見到的只不過是拖鞋、用爛皮革制的粗陋的長筒靴、粗劣的棉布、菸斗、菸草、咖啡、餐館、藥材、花卉、舊手槍、短劍以及世上最差的製成品。……如果從君士坦丁堡的外表看,它似乎是歐洲最富裕、最繁榮的城市;如果細察其內部,它的慘狀和缺陷教人觸目驚心,只能把它看作世界上最低劣、最貧困的都城。
以上引文的作者即那位旅行者,在結束自己的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