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
在葉武崖暴喝聲中,他身體突進,一個試圖擋著他的賊人連人帶刀都被劈開,內臟嘩啦一下流了一地。
俞國振在背後看了卻是一皺眉:“齊牛,上去!”
齊牛早就按捺不住了,聽到俞國振的命令,咧嘴一笑,lù出森森白牙:“好咧!”
他沒有招呼自己所帶的教導隊模範夥,這些人要負責護衛小官人,這可是如是姑娘反覆交待的事情。他單人卻綽著四杆槍,迎敵向前,暴喝一聲,響如雷霆,他右手中的纓槍貫入一個賊人xiōng中,那賊人頓時了帳。
齊牛用力太大,連紅纓節都透了進去,他懶得回手拔出,扔了這槍,從左手又抓過一枝,大步向前,恰好一賊人掄刀向他劈來,他不躲不閃,又是一槍tǐng刺而出。
那賊人如同被輛馬車迎面撞著一樣,身體倒飛出去,插在xiōng口的槍桿還在劇烈抖動。他並未立刻死去,而是驚恐地指著齊牛,慘叫了出來。…;齊牛這一出場,頓時驚破了賊人最後的抵抗意志,而原本向葉武崖圍來的賊人,再也不敢接戰,轉身護著張儒與汪國華便逃。
“砰,砰!”
經過這麼長時間,手執火銳的四個家衛此時已經拭膛、換彈完畢,對著汪國華與張儒的背後便是一輪轟擊。這四人可是從近三百名少年家衛中挑出來的,又經過近一年的苦練,雖然不敢稱是神射手,可在十丈左右的距離裡轟擊兩個那麼大的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汪國華與張儒都是慘叫了一聲,然後仆倒在地,其實此時火槍的威力尚嫌不足,這個距離內除非直接轟中要害,否則並不會立刻斃命,可是賊人見兩個首領一齊倒下,哪裡能細緻分辨,他們頓時鬼哭狼嚎,或逃或跪。
“呸!”葉武崖惱怒異常,狠狠地瞪著齊牛:“老牛,你幹嘛來搶我的功勞!”
四個火統手都屬於教導隊,而責才齊牛一槍一個更是威風凜凜,故此葉武崖覺得,是齊牛帶著教導隊來搶他的功勞。
“小官人的命令。”齊牛也懂耍滑頭了:“你小子讓小官人很失望。”
葉武崖聞言心中一凜,回頭看了俞國振一眼,果然,俞國振狠狠翻了他一眼。葉武崖頓時噤若寒蟬,全然沒有方才的瘋魔模樣,而是老老實實走了過去。
他知道,一頓訓斥是少不了的,訓斥他不怕,他怕的是寫檢討。
果然,俞國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地道:“回去之後,一千五百字。”
一千五百字的檢討……這可要人老命了!!。
九五、素手調羹親犒賞
《明末風暴》
桐城為四方文會之地,可經過這一般兵火洗劫,城中四處煙起,
一片蒼涼。
方以智騎馬背弓跨劍,馬脖子下繫著一顆首績,得意洋洋地順著大街走向縣衙。
“密、密之兄救我,密之兄救我!”
他正自覺威風凜凜之際,突然聽到有人喚他,側過臉看去,是城中某家豪族奴僕,綽刀拎槍,將一個書生逼到了牆邊上。
“你是誰?”看到這鼻青臉腫外貌變形的書生,方以智愣了愣,這人因為嘴都被抽腫了的緣故,所以說話的聲音也無法聽出他是誰來。
“汪兆、汪兆麟。”鼻書生淚眼汪汪:“密之兄,救我,救我,他們要殺我!”方以智跳下馬,跟著他的數十名方家家丁頓時也圍了上來,那幾個豪族奴僕慌忙陪著笑道:“方公子,奉家主之命,上街拿賊,恰好遇著這個賊人的從犯,家主人說了,別的賊人可以暫且不顧,此人是一定要拿著的,他唆使家主人去買什麼代皇免火旗,可是huā家主人八千兩銀子!”“對,對,我家主人也huā了三千兩!”另一夥豪奴大聲道,說起銀子,眾人可都是恨恨的。
“分明是你們自願的…當初賊勢大,若不交銀子,賊人縱火劫掠,你們主人連xìng命都保不住!”汪兆麟放聲痛哭:“我自家也出了五千兩,如今是血本無歸,還被你們打成這般模樣!”
“那是你汪舉人的事情,你這兩日上竄下跳,為了賊人奔走,你敢說你不是賊人一夥?若不是方老爺設計,請來了無為幼虎俞公子,你這廝沒準就要從賊!”
“我……我也出了力啊,若不是我出力,賊首哪會上當!密之兄,你為我作證,我是不是也立有微功?”聽到這話,汪兆麟是真心恐懼了,他這兩天裡為了不讓三個賊首尋他清算舊賬,確實為三個賊首收刮錢糧做了些事情,若是嚴格追究“從賊”二字是跑不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