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必須抓住機會洗白自己,不求有功,但求不讓人追究,否則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想到這,他也不知哪來的氣力,掙開了那些豪奴家丁,撲過來一把抱住方以智的tuǐ,跪著聲淚俱下:“密之,密之,你是知道的,這幾日若不是學生出力維護,那些賊人貪心一起,不知城中多少善良人家要遭賊人劫掠燒殺,包括今日,若不是學生出面將賊首邀來,方老爺之計也沒那麼容易成功學生不求有功勞,但求一點苦勞,請密之念在學生出了力的份上,拉學生一把!”
他也是悲摧,平日裡出來總得有三五個伴當僮僕,今日出來時原本也是有的,可是五印寺裡一亂,他急著脫身,也沒有等自己的伴當僮僕,一個人想逃回家去,結果被半途攔住。
“汪舉人,你可有功名在身,如何能這般模樣,當真是有辱斯文!”方以智被他抱著tuǐ,心中不快,掙了掙沒掙脫,便又道:“快起來,若不起來,今日之事我方某絕對不管了!”
聽他言下有相助之意,汪兆麟頓時歡喜起來,暗暗鬆了口氣:“學生就知道,方老爺海內大家,乃是當今臥龍一般的人物,密之兄家學淵源,自然不會看著學生白白受這冤屈……”
“行了,行了,廢話恁多!”方以智心中對其人其實甚為鄙視,可對方既然求上門來,加上此時方以智正覺得意,便開口對那些僮僕道:“此人雖有不檢點之處,可是確實是迫不得已,況且今日能破賊,此人也出了些氣力,諸位就請回稟主人,只說……”說到這,方以智微微皺了皺眉,突然間發覺,自己似乎是將一個麻煩弄在了身上。若只是一些顏面的事情,他出面調停,城中縉紳都會給方家面子,可是這是銀子,而且是十多萬兩銀子!
想到這,他心中恍然大悟,為何父親方孔煙為不自己出面讓諸家交銀子,而是由著這汪兆麟打方家旗號,只說方家都出了八千兩yù買比皇免火旗!…;就算是如此,城中縉紳少不得也要埋怨方家,分明將無為幼虎俞國振請來了,為何還要給賊人銀子!
“咳咳,只說此時銀子下落尚不可知,反正這位汪舉人家宅府邸都在城中,一時半會是走不脫的,大家鄉里鄉親,不要摧折過急。”方以智雖年輕不夠狡猾,卻絕對不少智慧,一想到其中涉及的關聯,便改了。,不再大包大攬。那些僮僕卻想不到這麼遠,只是覺得方公子說的有禮,況且今日之事已經傳出來了,方家召來無為幼虎這才大破賊人,有些人甚至說無為幼虎乃是方家姑爺,誰敢得罪方以智!
“既然是方公子說情,暫時放過這措大,去聽聽主人如何分說的。”諸僮僕一散而去。
汪兆麟心有餘悸,不停地向方以智道謝,方以智勉強應了兩句,便上了馬又向五印寺方向行去。沿途之中:各家各族的管家帶著家丁奴僕紛紛上街,既有殺賊洩憤之意,也是想著自家被收刮的銀子能否奪回來。其中也有些家族膽壯的年輕子弟,一個個鮮衣怒馬擎劍跨弓,看上去倒很有那麼幾分模樣。
不一會兒,便與俞國振迎面相遇,他看到俞國振帶著少年家衛整軍而出,不由奇道:“濟民,你這是做什麼?”
“賊首黃文鼎帶著一千五百人去襲我細柳別院,如今桐城賊首已經殺了,我必須立刻趕回襄安。”俞國振面有憂sè:“密之兄,伯父那兒,替我謝罪。”
此語一出,方以智和周圍的桐城縉紳都是大為感動,確實,俞國振在明知賊人去襲細柳別院的情形下,卻仍然先解了桐城之急,然後才回頭追擊,這等心xiōng,讓人不得不生出敬仰來。
“這如何使得,你初一傍晚得到訊息便帶人來了,一日一夜趕了一百二十里路,方才又血戰一場,如今就走,要對付的又是賊人中最狡黠多智的黃文鼎!”方以智感佩之餘,卻又是極為擔憂:“不可,絕對不可,孫子兵法有云“五十里而爭利,必蹶上將軍”何況這百餘里地!”“就是,俞公子歇息一夜再走!”
“密之兄說得對,莫說俞公子不是真的老虎,就是真老虎跑了兩百里打了一場大仗,也無力再戰了!”
俞國振苦笑拱手:“各位盛情,在下十分感佩,但襄安為國振鄉梓之地,見到桐城之狀,國振實是擔憂家園亦會如此各位若是真想助國振一臂之力,請借十輛大車與兩日兩百人的糧草與我”
“這算什麼借,賊人在我們桐城兩天三夜就颳走了近二十萬兩銀子,若不是俞公子,咱們家家都要傾家dàng產!”人群中一人jī憤地道:“我們蔣家不才,原獻三腔豬與五隻羊與俞公子,至於米糧,管夠!”
“你們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