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是有人詐稱提督西廠欽差大臣汪直麼?嘉靖年間,還有人冒稱錦衣衛,將一個縣令都抓走!”姓費的有幾分見識,說到這時興奮異常:“首領,咱們說是緹騎,誰敢阻攔咱們行事?”
“好,不愧是智多星!”賀山聽了大喜,這確實是個好主意,蘇州城中的市井中,他們也曾經聽說過假冒錦衣衛詐騙的事情,就是他們打行之中,也有人假冒錦衣衛勒索過外來的商旅!
有了這底氣,他就無所謂懼了,量這鄉下的土包子們也不知道錦衣衛的衣著打扮。他下令道:“都聽到沒有,咱們現在是緹騎老爺了,都打起精神,要有緹騎老爺模樣!”
“緹騎老爺的模樣?那是什麼樣子?”
“比你平日城再兇惡上十倍,就是那樣子!”
“哈哈,這樣我喜歡……首領……”
“別稱我首領,稱為百戶,如今我就是錦衣衛百戶,你們是我手下的小旗、番子,快,快,給本大人開道!”
這夥水賊原本就膽大包天,現在有了底氣,更是無所顧忌,他們經過俞宜軒的宅院,直接到了族長俞宜勤的宅邸,公開踹門吼道:“開門開門!”…;
“吱——”
一踹之下,門竟然開了,俞宜勤的院門竟然沒有栓好!
“進,進!”賀山大呼道,心中覺得極痛快,他以前當匪,破門而入都要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現在假冒官員,為何便膽氣壯了?
他們衝進去了幾人,突然間周圍火把通明,一根根白臘杆槍在火把照射下閃著寒光,將衝進去的人逼住,數十個健僕滿臉怪笑看著他們:“果然有賊,老爺說得沒錯,殺賊!”
這一幕讓賀山錯愕,也讓原本極為放鬆的水匪們呆住了,就在他們發愣之時,那白臘杆子已經刺了過來,衝在最前的五人慘叫著倒了下去。
俞宜勤宅院的大門並不寬敞,因此第一排進入的水賊,也就是這五人,第二排的正推搡著他們也想進去好大肆劫掠,因此最前五人連後退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慘叫與血腥驚醒了賀山,他知道情形不妙,對方不僅有準備有埋伏,而且下起手來如此狠辣,於今之計,就只有藉助錦衣衛那赫赫兇名!
“錦衣衛百戶賀某在此辦案,你們這些狗奴,竟然敢殺官造反!”他聲嘶力竭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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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尚武之武,崖山之崖
“錦衣衛百戶賀某在此辦案!”
當“錦衣衛”三字喊出來的時候,俞家的家丁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而當“殺官造反”四個字說出時,那些家丁開始向後退,有兩人甚至拋下了手中的白杆纓槍,轉身就向後院逃走。
有一點賀山與那位“智多星”沒有判斷錯,俞家的家丁大多數都是老實巴交的鄉民,一輩子見過的最大官員可能就是保長里正,縣城裡來個差役就可以把他們唬得跪地叩首。
因此,當聽得賀山自稱“錦衣衛百戶”時,那些家丁第一個念頭不是求證真偽,而是逃跑。
俞宜勤臉色也變了,他是知道俞國振乾的活兒的,無論是掠奪私鹽,還是私設公堂,都是大罪,至於去弄死一個致仕的閣老大學士,那更是必死之罪!
一時之間,他幾乎也要跪下來將俞國振告發了。
但他終究見識過俞國振擊殺水賊,更是明白自己侄兒手段的,他已經說了沒有後患,這些自稱錦衣衛的來俞家,恐怕另有緣故。
而且若是來緝拿俞國振,怎麼跑到他這兒來了,俞國振明明是住在鎮外的別院之中……
越想疑竇就越多,俞宜勤開口問道:“緹騎為何深更半夜到我家來!”
“姓俞的,你家的事情犯了,如今還縱容家奴殺官!”賀山發覺對方果然被唬住,心中稍定:“都給本官跪下,將兵刃扔掉,否則便是逆賊一黨,滿門抄斬!”
砰砰聲裡,倒有一半家丁將白臘杆的纓槍扔在了地上,有幾人甚至跪了下去,口中忙不迭地喊著“冤枉”。
俞宜勤見到這一幕,心裡更是亂成麻團,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藉著這機會,賀山向後使了個眼色,那些原本慌了神的水匪這時也明白過來,放肆地笑著擁入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