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不再有動作,莫非,他們也想到了這一點?
王浩然覺得自己突然有些喘不過氣,他反覆告誡自己,一定要鎮定,可心卻仍然怦怦跳個不停。
“該如何是好,該如何是好?”
五九零、水淹三軍馬難前(二)
“要想一舉沖垮兗州城,只掘開大堤尚不足用,必須先積土為壩,在城東北、正東兩處河彎拐角最適合。”
王浩然對著沙盤,與召來的眾將道:“在這兩處掘堤,水會自北向南,將兗州城洗過一遍,雖然這段時間我們加固了城防,可是畢竟年久,根基不會很牢,水一泡,僅城牆自身重量和牆上炮臺的重量,就足以將之壓垮。而被水浸泡的壕溝,也讓我們的多層防禦喪失了作用。”
“從目前觀察的情形來看,高寇、劉寇確實在積土為壩,我估算了一下他們的工程進度,大約用兩天左右的時間,便能將水積起。”
“我想到了一個方法,以水對水。”王浩然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目光炯炯:“在他們之前,搶先炸堤!”
“首先我們不必擔心百姓因為炸堤受損,此前我們堅壁清野,已經將兗州周圍的百姓都遷走了,最多是些財產損失,主公有的是物資,補償就是。”
說到這,虎衛諸將都輕聲笑了起來,大夥神情中都有些驕傲。
新襄富庶甲於天下,在新襄本身還體會不得不是十分仔細,但到了山‘東來,見到這裡近乎赤貧狀況的百姓——不僅僅是災民,就是當地農民亦是如此,眾人自然而然產生了一種優越感。
這是俞國振尚未發現的一個危險兆頭:富庶和進步後的新襄體系下百姓,開始用一種略帶歧視的眼光看待相對落後地區的百姓。
“其次我們也不必擔心沒有足夠的力量,李青山李明山兄弟就在外頭,他們把人聚攏起來,兩三千不成問題,而且他們手中還有足量的炸藥。只要選對地方。轟的一聲響就是。”王浩然又道。
“團正說的是。”眾人紛紛應和。
“傳遞訊息出去,也沒有什麼問題,雖然他們將咱們圍住。但圍得了東南西北,卻圍不了天上,咱們的熱汽艇還沒有發利市。乘著現在暴雨已過,天氣轉好,正是熱汽艇出擊的時候!”
很快眾人便統一的意見,以熱汽艇連帶轟炸與傳遞訊息。此時天色將晚,正是夏日暴雨之後的寧靜,熱汽艇浮空而起,很快就被城外的敵人所偵知。
“這是什麼怪物?”見到空中飛行的一艘熱汽艇,高傑頓時傻了眼。
劉良佐同樣傻了眼,他們二人從未見過這個玩意。不知道這個在天上緩緩移動的傢伙是虎衛用來幹什麼的。
“是個大號的孔明燈!”不過這是華夏之地,就算沒見過熱汽艇,孔明燈大夥還是很熟悉的。過了會兒。便有聰明人猜了出來:“不過上面載了人!”
“周先生,周先生。這玩意可真是孔明燈?”
這個時候,高傑就想起據說對新襄的工業體系非常熟悉並且也能建一套的周鍾了。
周鍾在新襄確實見過熱汽艇,而且在新襄初等學堂五年級起,便要接觸到一些物理原理,熱汽膨脹變輕上升的道理,他也翻閱過。
“這是熱汽艇,俞國振曾經藉此擊破過西夷的堡壘要塞,當心,上面會扔下炸彈!”
周鐘的警告已經晚了,熱汽艇飛到一處營地上空,營地中的劉良佐部士兵正聚在一起對著指指點點,看到下面至少聚集幾百上千名敵軍,熱汽艇上的虎衛便開始投彈。
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從天而降,下邊聚在一起看熱鬧的官兵情知不妙,立刻想要逃開,可擠在一起的人逃的速度,怎麼能比得上空中投擲重物的速度,那團黑乎乎的東西,還是扔進了人堆之中。
轟的一聲巨響,濃煙塵泥與血水殘屍齊飛,地面震得都彷彿跳動起來,靠得近一些的明軍,覺得兩耳刺痛,接著便聽不到了聲音!
“該死,俞國振怎麼會想到這個!”劉良佐見炸的是自己的部隊,心中即氣又急。但因為隔著遠,他還無法判斷自己的損失,只是從那邊傳來的慘叫哭嚎,和方才那種聲勢判斷,這一擊的殺傷力非常驚人。
他看不到現場,但靠得近的劉良佐部下卻看到了現場。原本眾人聚在一起看熱鬧的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坑,半畝方圓內的同僚,死傷遍地,至少是兩三百具殘肢斷體!
而且這種死傷,比起被刀砍槍刺甚至火槍轟擊時的死狀還要慘,幾乎全部是死無全屍!
這可是改進後的“航空炸彈”,與此前使用掌心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