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不同,這是專門用於空襲的炸彈!
它的殺傷範圍極廣,實在是對付密集人群的利器。
而此時的浮空飛艇載重量也略有提升,象這樣的炸彈,飛艇中一共裝有六枚,在一枚扔下後,因為重量減輕,飛艇開始上升,操縱飛艇的駕駛員調整位置,開始準備第二次轟炸。
他飛到哪兒,哪兒的明軍就一轟而散——就算沒有見到方才被炸者的慘狀,大夥也知道天上飛的那玩意可是不能惹的雷公!
於是,一道奇景便出現了,熱汽艇飛向哪邊,哪邊的劉良佐部立刻炸營,嗷叫著四散狂奔。但再怎麼逃,大軍立營於此,總有人多之處,因此不一會兒,熱汽艇便又扔下了兩枚炸彈。
雖然這兩枚炸彈的殺傷沒有第一枚那麼可怕,但也造成了數十人傷亡。
“麗亨兄,你說當如何破解此物?”
劉良佐咬牙切齒,眼見著自己的部下象是被老鷹俯瞰的小雞一般惶惶不可終日,那種感覺可是不好受。
他仰賴為智囊的“麗亨兄”,姓閻,名應元,字麗亨。原是京師中的一小吏,後來轉任江陰典史,任滿後又被任命為英德主薄,只因母親重病,未能赴任,只能在江陰隱居。劉良佐與其有舊,知道他足智多謀極有才能,兩次親赴其門。以朝廷大義相激。這才將其請出來。
閻應元仰望半空,過了好一會兒道:“軍中可有八牛弩?以八牛弩射之,既是孔明燈。只要破其皮,必不能再浮空。”
劉良佐大喜,正待命人去準備弩。閻應元卻又嘆道:“飛得甚高,弩不能及也。”
果然,在連續扔下三顆炸彈之後,熱汽艇開始升空,距離地面已經到了接近九百尺,這樣的高度,就算是八牛弩,也無法射到了。
而熱汽艇仍然在尋找空襲的目標,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換成了固定的營帳。劉良佐等人所處的營帳,自然是最高大華麗的,熱汽艇上的虎衛用望遠鏡看到了之後。便慢慢向這邊靠了過來。
“不好。快離開這邊!”
閻應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大聲招呼道。哪怕他不出聲。其餘人也看得出,熱汽艇要轟炸他們!
好在相隔甚遠,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躲避,待熱汽球到了他們上空之後,營帳中已經空無一人。一枚炸彈落下,將營帳連炸帶燒,弄得滿目瘡痍之後,熱汽艇才心滿意足地在空中搖晃了一下,然後緩緩向著南面飛去。
“派人跟著它,它不回城中,卻向南去,必有緣故!”閻應元道。
熱汽艇這麼大的目標,又是在空中,跟來的人怎麼也不會被甩掉。跟出了足足有十餘里,然後他們便發現,熱汽艇開始緩緩下降了。
閻應元對這熱汽艇極感興趣,因此他親自隨著這兩百餘騎過來,看到熱汽艇下降,他頓時歡喜地道:“好,孔明燈騰空之後,火若熄滅,便會掉落。此物想必也是如此,若是能生俘此物,攻城便又多了幾分把握。”
眼見離熱汽艇只有兩裡,閻應元下令加速,但衝了沒有百丈,他心中一驚,又揮手道:“且慢,且慢!”
“閻先生,怎麼了?”
“不對,有人接應,虎衛派這熱汽艇出來,不是為了轟炸,而是另有用意!”他沉吟著向熱汽艇降落點望去。
“閻先生,再不去就要落地了!”有人催促道。
閻應元卻不理會對方的催促,他是個心志堅定的人,當他認定是對的事情,除非是他自己又有了新主意,別人的勸說不會輕易改變他的決定。
此時天色漸暮,但因為是夏季,太陽西落得晚,因此視野還是非常好。閻應元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鼓掌:“我就說,必定是有埋伏的!”
只見隨著那熱汽艇的降落,大約五百餘騎出現在降落點下。這五百餘人全是騎兵,隔著近兩裡的地,仍然可以感覺到他們身上的兇悍。隨閻應元而來的劉良佐部未戰先怯,他們可是知道,俞國振手下實力強悍,同等數量下他們遇上虎衛,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來接應的是李明山,他們兄弟在去新襄受訓之後,武途還是比較坎坷的。直到現在,兩人在虎衛中的地位,也只是營正和隊正——弟弟李明山是營正,而哥哥李青山則是隊正。不過兩人倒沒有什麼怨言,因此升職升得慢並不是他們受到歧視,實在是因為他二人身上的一些積習毛病,比如說李青山,原本已經升到了營副的,只因為好賭,結果又被捋了下去。
而且升職慢的另一個原因是這兩三年來他們兄弟沒有輪到什麼仗打,直到現在,他們才又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