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家驚訝之際,凹地對面的怪石堆傳來人變調的慘叫聲,這樣的叫聲只有在極端恐懼絕望下才能發出。朗易幾人面面相覷,想來是商隊的人遭遇了不測。
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同情那些心懷歹意的人,只可惜了那個小個子嘎爾。可朗易幾人自顧不暇,敖空幫犴獒斬斷捆綁的蛛絲,只是這些蛛絲黏稠度很強,一時之間難以清理乾淨,還好大致處理下後犴獒還能行動,只是不太方便而已。敖空背起朗易,幾人打算撤出巨石蛛巢再作打算。
凹地對面的怪石堆中有個山洞,變調的慘叫聲就是從這裡傳出。只見漆黑的山洞內,全是大大小小幽幽紅色的光點,數量之多,浩如星海,不斷髮出“沙沙”的爬行聲,洞頂倒掛著十一個白色的巨蛹,正是商隊的十一人,被蛛絲一層一層包裹起來,全身只剩下頭部露在外面,這時他們好像已經昏迷,安靜地倒垂著。
其中一隻相對其他巨石蛛顏色更深,體型卻小了一圈的巨石蛛,爬到達日赤的面前,伸出螯牙,輕易的刺入他的頭頂,一陣吸食,彷彿是在享受什麼美味。等它享受完後,一隻又一隻巨石蛛有序的開始吸食起來,不一會兒,達日赤的臉空扁下去,不僅血被吸光,就連肌肉和脂肪好像都被吸走似地,整個身體像是被抽空,只剩下一層皮。很快,其他十人也遭受了同樣的命運。
如夜明珠般得蛛卵散落一地,有好些已經被摔破。奸詐的商隊為他們的貪婪付出了代價,本想敖空等人與巨石蛛相鬥,來個漁翁得利,卻不料引人入甕卻反被噬。
敖空帶著幾人在戈壁的迷宮裡穿行,黑暗中只好靠直覺行走,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停下來,想來離巨石蛛巢已有些距離,按蜘蛛的習性,一般不會主動離巢太遠去攻擊人。
尋了一處避風口休息,這時朗易整個人完全不能動彈,幸好有炎尾蜥的屍粉從傷口帶入血液,以毒攻毒,才保持神智清醒。佔岱帶的驅蟲粉雖然對巨石蛛沒有作用,但解毒藥還好能起作用,不一會兒,朗易就覺得四肢的僵化稍微緩解了些。
安離和佔岱取來沙子,仔細地幫犴獒一點點去掉皮毛上粘黏著得蛛絲。四人一獸經過這麼一役,身心俱疲。這時,沙暴又一次襲來,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天昏地暗,仿若置身地獄,一片鬼哭狼嚎,讓人毛骨悚然。
朗易靠坐在石壁旁,從懷裡拿出一個渾圓樸拙的黑壎,默默吹起來。壎樂悠揚淳厚,彷彿風來竹面,雁過長空,帶走惆悵,天地悠悠,溢著豪情滿懷,難卻柔情萬種,盡散在風聲、竹影、月色裡……
恐懼被壎聲隔離在外,安離仔細聆聽著壎樂,彷彿也被帶入那個清風竹影的天地,原來,客棧的那天晚上也是朗易在吹奏……
一夜未眠,當旭日初露時,再看晨光下的戈壁,竟是那麼溫順,那麼安靜,昨夜的種種恐懼就像一場噩夢,醒來後一切都煙消雲散。
在沙漠中行走,缺少水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安離幾人的乾糧和水袋,在上次的沙暴中遺失了大部分,特別是水,只剩下小半袋水。敖空和朗易把水讓給了安離、佔岱和犴獒,可即使這樣,也只夠他們溼潤嘴唇的,可明天、後天呢,人離開水,能熬上幾天,何況又是在如此乾旱炎熱的沙漠。
“轟”的一聲,犴獒巨大的身軀砸倒在地,缺水對不耐熱的它來說是最致命的。其他幾人也好不到那裡去,喉嚨冒煙,面容憔悴,意識都有點不清,甚至出現了幻視。但還是硬撐著,不能就此倒下,只要一倒下,炎炎烈日很快就會把他們給曬人幹。
佔岱啞著嗓子鼓勵犴獒站起來,犴獒自己也掙扎著想起來,只是渾身不聽使喚,試了幾次後,趴在地上只剩下喘氣的力氣。
面對一望無際的紅色沙海,連片綠色也沒,就連以前總愛湊上前攻擊的野獸,也完全不見蹤影,如此下去,只能坐以待斃。朗易決定化形為炎隼,飛到天空去瞭望,上空視野開闊,說不定就能尋到一些野獸或者仙人掌之類的植物。但獸化是極其耗費體力的,在當體力快接近枯竭的臨界點強行化形,很容易導致筋脈漲裂而亡。
朗易和敖空正在爭執兩人誰獸化去前方打探時,安離打斷了他們。
“看,這是什麼?”安離指著一塊沙地驚奇的說道。原來這塊沙地粗看與其他沙地沒什麼不同,但細看,會發現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紅色苔蘚,外貌跟沙地很接近。
安離揪了一下,發覺這種植被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只有薄薄的一層,用手向下挖了挖,下面的根系相當發達,深深的紮在沙土之中。
安離挖出一株,用手擠了擠根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