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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過後,皇太極長長地嘆了口氣,“悠然,你又贏了。”
我鼻子發酸,哽聲:“謝謝你∫知道如果你不肯鬆口,代善必死無疑。他……其實他……”
“他不想活了!”皇太極淡淡地介面,“他這是自己送上門來找死!他其實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啊……”
“悠然……我比他幸運。”皇太極柔聲撫摸我的臉頰,眼神感慨而迷濛,“你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讓我有了生的希望……蘇泰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海市蜃樓……她不可能取代東哥的地位。代善他,興許就是明白了這一點,才會覺得絕望吧。”
“皇太極……”
“生,有時候比死更痛苦!”皇太極稍加用力,輕輕地把我帶在懷裡。
生,有時候比死更痛苦!
那樣的感覺……是生不如死嗎?
第20卷 封妃1
皇太極最終沒取代善的性命,甚至還把他受罰的十牛錄人口和薩哈廉受罰的兩牛錄人口一併歸還,大和碩貝勒的名號也繼續保留,只是略懲小戒地罰了銀兩馬匹充數。
這場冷戰過程激烈兇險至極,最後卻是不了了之,代善平安無事。然而這場冷戰餘波卻未就此平息,莽古濟所屬的正藍旗受到沉重打擊,就在三格格被降庶人的第八天,天聰九年十月初二深夜,莽古濟的同胞兄弟,正藍旗旗主十貝勒德格類在家中猝死暴斃,他的死狀居然同三年前的莽古爾泰如出一轍。
對於這種隱諱之事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禮部承政薩哈廉照例發喪,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絲毫沒看出有任何的不妥。
十月十三,清早起床,我瞥見暖閣窗下的炕桌上,用一塊瑪瑙紅玉蟠龍鎮紙壓著一張雪白的宣紙,走近一看,上頭用楷書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漢字——滿漢一家。
我拿起紙張細細端詳,只覺得這筆墨力透紙背,磅礴之氣躍然紙上。
正心有慼慼焉,忽見未央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雙靨透著潮紅,“主……主子!快,快換了禮服去翔鳳樓!”
我詫異地瞅了她一眼,“做什麼?”
未央興奮道:“方才大汗在殿上宣旨,昭告天下,將女真族名改為‘滿洲’,以後自稱為滿洲國汗……”
手一鬆,薄薄的紙張輕飄飄地落地,那樣的白底黑字清晰可辨。
“呵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
滿洲……滿清……滿漢一家!
“主子,您怎麼啦?大妃她們都趕著換裝往翔鳳樓去了。”
“知道了。”我彎腰撿起那張紙箋,沉悶多日的心情豁然開朗,我含笑取了桌上的狼毫筆,蘸著半乾的墨汁,在“滿漢一家”邊上的空白處工工整整地補了兩個字——大清。
“哈哈!”我扔掉毛筆,開懷大笑,不顧未央見鬼似的表情,攀住她的肩膀直到笑出了眼淚。
滿洲——滿族!
大清——清朝!
終於要來臨了……我的皇太極,終於向著開國稱帝的目標邁出了歷史性的一步!
他會成為大清開國第一帝!
他會——名垂“清”史!
天聰九年十一月,皇太極命額哲奉母蘇泰居孫島習爾哈。
十二月初,諸位貝勒、大臣因作出決議,派遣文館巴克什希福、剛林、羅碩、禮部啟心郎祁充額四人為代表,向皇太極遞交奏摺,曰:“今察哈爾林丹汗之子額爾克孔果爾額哲及部眾悉數歸降,又獲歷代帝王爭奪之傳國玉璽,天助我國之象實可見矣。今請仰體天眷,早定尊號。”
摺子遞上來當天,皇太極便明言拒絕,隨手將奏摺擱在翔鳳樓書房的桌子上。眾人以為這位滿洲國汗故伎重施,再現當年稱汗時的欲擒故縱之計,於是紛紛再次上奏懇請皇太極定號稱帝,皇太極仍是不允,眾人大惑不解。
這一日趁著興致好,我帶著三格格、四格格、五格格、六格格、七格格並一大群乳母嬤嬤、宮女太監在翔鳳樓外的空地上堆雪人,打雪仗。
正玩得不亦樂乎,忽然圍在身邊的奴才們自動閃開一條道,我眯眼望去,卻見一身朝服的薩哈廉正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我眼尖,一眼便辨出他夾在腋下的深色薄子乃是本奏摺。
薩哈廉想不到我敢公然帶人出後宮到翔鳳樓外玩耍,愣了一下,站在原地似乎在躊躇著到底該上前行禮,還是該假裝未見。
我撲哧一笑,不等他抉擇,先行